独孤欢的脸,比南国的红豆还要红。
他的心里,甚至他的眼睛里,都满是对眼前姑娘的爱慕和渴望。
他好想好想这就把她紧紧抱住,在她耳边轻声呢喃。
他好喜欢她,好爱她,好想这一辈子都和她在一起,一时一刻也不想分开。
可他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心里翻江倒海,嘴上却抿的紧紧的,不知道该怎么把话说出口。
郭暧又说了几句鼓励的话,独孤欢仍是木头一样杵在那里。
气氛变得尴尬起来。
郭暧心里不断骂自己,骂自己太多嘴,不该把独孤欢逼得太紧,由他们顺其自然就好了。
他偷偷瞥向喜鹊,他好担心她会突然跑掉,再也找不见了。
这个疯女人也是什么都干得出来的,就算在这百丈高台上,她也敢纵身跳下去的。
这个女人什么都干的出来的。
郭暧是这样想的,他想的也不差,喜鹊的确是个敢作敢干的女人,是个疯女人。
只是,他还是料差了一点。
喜鹊一点没有要跑的意思。
她的眼睛里同样满是爱意,热烈的回应着独孤欢的眸光。
忽然她挺直了身子,胸口几乎贴在独孤欢的脸上,她伶俐的伸出纤手,捻住他的下巴,把他的脸抬起来。
喜鹊摆出一副“雄视”的姿态,盯住独孤欢的眼眸,斩钉截铁的说出一句,令郭暧都大为震惊的话来。
“既然你婆婆妈妈的,那换我来好了,我娶你。”
“啊?”独孤欢终于张大嘴巴,还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郭暧又惊又喜,差点儿叫出声儿来。
他推了独孤欢一把,欢快的拍掌喝彩。
“啊什么啊?怕你夫人不答应?”喜鹊乘胜追击一般又道。
“呃——”
郭暧暗笑,世上竟有独孤欢这样的呆子,还真点头“呃”了一声。
还好喜鹊已经豁出去了,根本不介意,继续说下去。
“那我去跟你夫人说,我可以先跟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就说有一个聪明伶俐的姑娘,会洗衣会做饭,说话又好听,还会生娃带小孩儿,想和她做好姐妹,她做大,我做小。”
“我,我——”独孤欢咕哝了半句,又被喜鹊抢了话去。
“不用你你的,就当我是抢男霸女,强迫你做我老公的,当然该我去说,如果——如果——嘿嘿——”
“如果什么?”独孤欢看她表情不太正常,总算说了句完整的话。
“如果她铁石心肠,不肯接受我的一片好心,我就只好——”
“只好怎样?”独孤欢急切起来。
“怎么?你很紧张她吗?”喜鹊反问。
“我不想你伤害她。”
“嘁,我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吗?我为什么要伤害她,我只是要伤害你呀。”
“你,你想怎样?”独孤欢还真怕她干出什么出格的事儿来。
“如果她不接受我的建议,那我就——当着她的面儿,把你切成两半儿,一半归她,一半归我。”
“……”
“你们不用这样看着我,姑奶奶我说得出,做得到。”
自打郭暧等人出使西域以来,总算迎来一段太平时光。
每隔两个时辰,安西四镇的各处烽火台,就会报一次平安。
不过,积极防御的态势,仍是不能松懈的。苏定远派出几支游骑兵,散布在西域境内四处梭巡。以免有敌人借助西域地广人稀的特点,暗中进犯。
另派出信使,知会北庭都护府,严密注意突厥部动向,联合御敌。
在雀离大寺附近,亦驻扎了一支三千人的精兵,保护雀离大寺尤其是孔雀法王和昙华大师的安危。
目前吐蕃对西域虽屡有侵扰,但都是小股部队的试探,双方使节往来,仍保持着和平联盟的态度。
尤其是孔雀法王和昙华大师,未来在唐蕃联盟的问题上,他们的积极作用会很关键。
郭暧还以千里传音入密的秘法,通知师兄惠果,希望他劝说师父不空大师,派弟子前往大雪山请见宝象法王,借助其号召力,促成联盟联军。
一切安排妥当,郭暧几个人才算真的闲下来。
喜鹊是故地重游,她出生在碎叶城,睡梦中多少次重回大漠绿洲,纵马驰骋在戈壁瀚海之间。
郭暧和独孤欢在西域一路奔波,早对西域的壮阔风景心驰神往。
三人同苏定远约好,便随了一支游骑兵,到各羁縻府巡视,考察民俗风物,领略大漠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