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应云也不会跟她多说话,更不会和她闲聊蒋府的八卦。
性别不同,在南燕就是天壤之别,区别待遇是无处不在的。
至于维护蒋府的形象。
八成是因为知道他们不是南燕人,抱着家丑不可外扬的心态,陈应云自然会闭紧嘴巴,轻易不会乱说话。
“这么看来,他好像真的知道点什么。”萧令月思索了片刻,仍是想不出来。
她摇摇头,“算了,人都已经跑了,瞎猜也没用,只能先作罢了。”
战北寒忽然问道:“南燕有姓陈的家族吗?”
“有,陈家是清流世家,在南燕还算挺有名望,不过你想岔了,陈应云肯定不是陈家人。”萧令月知道他心里怀疑什么,直接否认了。
“你怎么知道?”战北寒疑问。
“你看他的穿着打扮就知道了,一副世家小公子的模样,外表看着低调,但衣领袖口上都是金丝锈的,发冠上镶的那块玉也价值连城。而且他身上有熏香的味道,是南燕特有的云脂香。这种香料是皇家贡品,价值千金不说,没点身份的人也不敢用。”
云脂香料的气味非常特殊。
看似清淡,却持久不散,有种云烟般缭绕不去的意味。
萧令月刚一坐下就隐隐闻到了,却不确定是从哪飘来的。
直到陈应云自己走过来,她才确定是他身上的味道,而且不是最近熏到衣服上的,更像是常年使用这种香料,香气沾染全身,很难彻底祛除。
陈应云自己也习惯了,他根本闻不到自己身上的味道。
“陈家虽然有名望,但并不是钟鸣鼎食的勋贵世家,不可能随便一个家族晚辈都过得如此奢靡。所以陈应云这个名字应该是假的,是他编造出来的。”
萧令月接着说,“他在介绍自己名字的时候,眼神有些闪烁,眼珠不自觉向右边看,这是人在说谎时才有的反应,我怀疑他真正的名字,应该叫廖应云。”
“廖?廖相的廖家?”战北寒眼眸一眯。
萧令月点点头,“廖家是南燕顶级的勋贵世家之一,曾出过三任丞相,两位皇后两位阁老,如今依然势力鼎盛,与卫国公府并称一文一武两大砥柱。廖家这一代有七位公子,其中年纪最小的七公子,据说性格跳脱,聪慧受宠,他的母亲就是廖家的三夫人,出身陈家。”
换句话来说。
廖应云,应该就是廖家的七公子。
他虽然用了假名,却没有完全瞎编,而是用母姓替代了父姓,改名陈应云。
这个换名一点都不高端,因为只要稍微了解过廖陈两家联姻的人,都能猜到他的身份。
只是在南燕。
几乎没有人会随母姓,无论出身家世如何,母亲的姓氏都是被人遗忘的。
所以在廖应云眼里,他用母姓做假名,称得上是别出心裁了,一般的南燕人还真联想不到他母亲头上。
“廖家和蒋家虽然没有联姻,但以前在朝中也算共事过。南燕世家之间,不管私底下有多少矛盾,明面上都不会撕破脸,反而会互相维护,同气连枝,尤其是在外人面前。
这就是为什么,廖应云知道我们不是南燕人后,态度会发生变化,绝口不提蒋府的热闹,甚至替蒋府遮掩的原因。”
萧令月摇摇头,“非我国人,其心必异,他不可能跟我们说蒋府的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