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个问题,侍卫们也给不出一个像样的回答。
只能沉默。
卫清楼冷眼瞥他们:“不中用的东西!”
几人低头受训,再抬头时,只见自家公子已经走远。他们连忙跟上去,不敢多言。
卫清楼没有回客栈,而是提着钓桶去了越关山的小院。
越关山重诺,尽管字条画押不是出自他本人意愿,但既然木已成舟,卫清楼又很明显不吃他那一套,他也就收了心思,并不打算再做多余的举动。
只是变本加厉地折腾卫清楼。
比如昨天要卫清楼背他上山赏花,今天又要卫清楼效仿姜太公直钩垂钓。
卫清楼懒得同他计较,但凡他说,便都一一应下。
也幸好他身强力壮,没有把越关山从山上摔下去,恰好运气不错,今天还真被他钓上两条蠢鱼。
回到院子里,他将鱼扔给侍卫清洗剖腹,自己则去找到越关山:“越先生,耽搁了这么些日子,您看我们是不是该启程了?”
越关山抬眼觑他,片刻后,点了点头。
确实是时候了。
耽搁了这么些日子,若是再晚,只怕圣上会对他有微词了。
卫清楼见他点头,倒也不太意外。这些日子相处下来,足够他看清楚越关山的为人:虽说行事放诞了些,但终究是有分寸的。
譬如他知道他来绥平是受了何人差遣,所以认下了那张画押的字条。
现如今也一样。
他笑了笑,薄唇轻启:“先生您年纪大了,到时候还是走陆路稳妥,我将侍卫留给您,出了绥平城后,我们便南北分路,我往南下,自水路上京,免得到时候有不长眼的杂鱼,扰了先生的兴致。”
越关山停下手中的笔:“我不过是糟老头子,赶路上京而已,能有什么兴致?还是一道吧,莫非是你小子不想受我磋磨,才想了这一出?”
他们心知肚明,卫清楼为什么会提出分头走的事。
但卫清楼不明说,越关山便也就装作不懂。
卫清楼笑着摇了摇头:“还是不了。我的侍卫都是府上挑出来的好手,途中定会护先生周全,至于我,先生也不必担心。我的命精贵着,没那么容易丢。”
这倒也不是夸海口,他这一路从玉京到绥平,遇到好几拨杀手,但他们投鼠忌器,并不敢对他下手太狠,所做的无非是想让他负伤然后延迟行动,最好没法完成这次任务。
但是动越关山,无疑太明显。所以他们身后的人,统一将重点放在了他身上。
回程途中亦是如此,若是他与越关山一起走,他还好,就怕越关山受不住惊吓,到时候他可就功亏一篑了,但若是分头走,杀手们没有在北上的车驾里发现他的身影,自然也不会对越关山动手。
而等他们反应过来要想找到他的话,只怕还得等上些时日。那时候他早已和国公府派来的侍卫会合,更无人动得了他。
越关山凝视他半晌,吹了吹胡子:“别往自己脸上贴金,老夫倒也不是很担心你。”
卫清楼淡淡一笑,不作言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