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没明白,你的心思都是在抓捕两党的潜伏人员身上,对于更上层的政治还是不够了解。我的身份地位不需要主动投靠日本人去争什么功劳,即便法国人真的被赶走了,日本人全面接收了上海,那么以我的身份,仍旧能够获得一个不错的职位继续混日子,再加上我目前正在结交领事馆、陆军、海军的高层,拉上他们做生意,可以保证我的安全。我没有必要跟那些已经投靠日本人的人,比如你的叔父一样,哈巴着跟日本人献媚。”
通过汪曼春的反应,王言已经明白了,估计这一次对杜镛的行动,就是出自汪曼春之手,即便不是她主导,也是她跟南田洋子进的谗言。男人太优秀了也不行,看看,这娘们儿不是就惦记上了,想要把他拉入同一阵营。或许在汪曼春看来,这是在拯救他。
就冲这股偏执、没脑子的劲,以后要下手弄死他,汪曼春可能眼都不带眨的。而是弄死他之后,在孤独寂寞的夜晚,想起此前无数相同夜晚中激情火热的碰撞,一个人默默流泪,好像她多重情谊一样。
当然了,南田洋子也是一个没脑子的,历史上没有她,她的原型是谁也不重要,能同意刺杀杜镛的行动,就是一个蠢货。或许也是剧情影响,要不然这娘们儿堂堂一个特高课大佐课长,怎么也不会在出任务的时候,亲自带那么几个人就行动去了,被明台弄死也是应该的,她不死谁死。
“没劲!”
听到王言贬低敬爱的叔父,汪曼春想到之前在酒会上,她叔父在王言面前的样子,不满的给了他一拳,没好气的离开他的怀抱。转身到一边躺下,扯过被子遮住酮体:“睡觉!”
王言摇头一笑,没说什么。他堂堂新一代的青帮头子的威慑力就不用说了,本身还是产业不小的商人,又是法租界的华捕探长,还跟国民党、红党的不少人都有联系,汪芙蕖这么一个纯粹投靠日本人搏利的,怎么能跟他相提并论。
他伸手熄了床头灯,把汪曼春又拽了回来搂到怀里,他来的时间短,经的女人可多,目前除了汪曼春,还没有重复过。搞的晚上睡觉不搂点儿什么,总是感觉差那么点儿意思……
翌日,在工作中找到价值的汪曼春尽管仍旧有些疲惫,但还是坐上了早都等在门口的车,去到特高课向南田洋子汇报王言昨晚说过的话,让南田洋子知道王言有些恼了,不能再继续逼迫。
而刘一统也是早早的出发,先去捕房看了一下情况,待到九点多钟去到了广盛茶楼。他要按照王言的指示,在逼迫那些老家伙一把。
“……最后他们倒是表现出了为难的样子,但是因为之前他们跟着杜镛破坏团结,跟咱们找麻烦,也是自知理亏,所以磨叽了一阵子,他们也同意了继续追加四百万进来。我估计这阵啊,他们正聚在一起分析着你的用意呢,听说他们找了汇丰银行的经理咨询,可能真的要跟你说的似的,再私底下重新分配一下股份,以后跟你打对台。不过我觉得尽管他们表现的挺为难了,还是同意的过于爽快了,肯定还有后招,就是不知道是什么……”
今天午饭吃的是粤菜,王言照旧喝着小酒,听刘一统讲了从开始到结束。
他笑呵呵的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他们有后招是一定的,可是出钱这一点也不错。毕竟这钱都有分红,算他们集体投资了,而且我也没说过不能撤资,想撤随时都行。另外这一个多月过来,青联银行的架子已经搭好了,业务也都靠着人脉关系拉了许多,其他城市的分行也在建设,业务正在一点点的铺开。总投资一千二百一十五万美刀,不是小银行了,只要找专业人士操作得当,怎么都不可能赔钱。
另外青联银行也不单单只是一家银行,那是青帮联结归为一家的组织,掌控着很大的权力。虽然目前在内斗,但是一个多月的时间,足够让他们知道团结一心,一致对外的好处。他们也不想出局,想要保住青联的存在,更想要操控权柄。掏钱爽快,正是他们看明白了局势。
他们现在不敢违逆我,怕我掀桌子大家都别好,他们现在应该已经清楚了,我是立于不败之地的,跟我斗他们没有好处。所以他们仍旧是在等那个后招,能让他们这么有把握,会是什么呢……”
刘一统也在寻思,是什么能让这些人觉着可以和王言争斗?
安静片刻,王言摇头道:“行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帮要死的老家伙和不成器的小家伙,能有什么作为?现在他们掏钱了,回头账房那边你看一下就好,把股份重新核算好之后的名单给我。另外据我所知,你在外面的产业也不多,既然如此,银行那边你就多看一下,可以适当的安插几个自己的人手。还有暗中架空那些人的事,可以开始做了。对谁动手,告诉我就好。”
刘一统瞪大了眼睛,这是在给他权力,那可不是纸面上的,是实实在在的,甚至相应的,他能赚到的钱都是属于飙升的那一种。
“不用那种表情看着我,之前我就说过了,跟着我吃香喝辣。再说那么大一摊子事儿,我哪里有功夫去事事关心?石长兴倒是能胜任,但是本身他的事就多,麻烦着呢。用人,就要大胆放权,你得了信任,我得了清闲。不过你也别高兴的太早,我已经从香港调人回来了,到时候他也会参与进来。咱们俩是合作,你不是我的手下,是平等的,明白么,老刘?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得了,什么都不说了,老王,言哥,就你对我的这份信任,这份放心,你指哪我打哪,咱们以后事儿上见。来,我敬你一杯。”
刘一统举着酒杯,一脸士为知己者死的样子。
“我还是那句话,不管你是国民党也好,红党也罢,甚至是被日本人收买了我都不在意,但是只要把我交代的事做好,我就什么都不管,是死是活就看你的命了。”
刘一统啧了一声,表示了一下不满:“老王啊,要我说你就是被日本人吓着了,哪那么多的奸细啊?别的不说,就我这样的,国民党跟红党谁能看的上?日本人倒是能看上,可是之前的事儿你忘了?我跟你是一个路数的,还是你点醒了我,又顺带着帮我做掉了高云昌,我这才做了探长。再说了,你对兄弟这么够意思,就算我真是两党的人,被抓了也肯定不把你牵扯进去。就算我是被日本人收买的,甚至跟之前你手下那个队长似的,就是日本人,你这么带我发财,肯定也不会说你的坏话。
你这样整天疑神疑鬼的可不行,反正你金刚不坏之身,只要自己做到位了,别人又不挡着你发财,哪管什么谁的人?来来来,喝酒喝酒。”
王言叹了口气:“没办法啊,这个时候不小心丢的就是命,金刚不坏之身,也怕人家栽赃嫁祸,故意陷害,哪里能真的超然,不过挣扎活着罢了。喝酒吧……”
酒杯碰撞,酒液倾洒,都是好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