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理我也清楚,但该哭穷还是得哭穷!”牛金星有些无奈的笑着:“自古以来都是会吵闹的孩子有奶吃,为了这河南百姓,咱们也得嚷嚷得更大声些不是?”
宋献策也有些无奈的笑了笑,正要说话,却听见前头锣鼓喧天,抬头看去,却见远处一座村子里红旗飘扬,隐隐约约似有唱戏的声响。
“应该是下乡的工作队在宣传……”牛金星伸长脖子看了看:“前些日子下乡的工作队才结束常巡,这次应该是临时加了任务,估计是配合朝廷的动员令的,咱们去看看?”
宋献策自无不可,跟着牛金星一起往那村子里去,却见村口旁用土台垒起了一个戏台,一个穿着戏服的女子正在戏台上唱着:“黎民百姓正遭涂炭、铁蹄踏碎我大好河山,那鞑虏只知烧杀抢掠,要屠尽我辽东汉民,俺虽是女流忠心赤胆,怀大志驱敌寇誓保河山…….”
周围的百姓听得津津有味,牵着毛驴的清风也伸长着脖子摇头晃脑的看着,宋献策听了一阵,笑道:“没想到这么快连戏文都给捣鼓出来了,这唱的是个什么情节?”
“是个新戏,我记得首演是在军中吧,我也去看过一回!”牛金星努力回忆着:“好像是拿当年老奴在辽东屠杀汉民之事做蓝本编的,这一幕应该是唱的老奴逼一个汉将刘兴祚的女儿为妃,其女不愿,出逃投了反抗老奴的义军,后来劝其父一同反抗东虏的事迹。”
“刘兴祚……之前我大熙公祭抗虏牺牲的明国将官之时,他的名字还排在挺前头的,朝廷还追封了他一个子爵……他有个参加义军的女儿?”宋献策有些好奇,看着牛金星的表情,旋即又反应过来:“哦,三分真、七分假是吧?”
“唱戏嘛,关键就是要调动百姓情绪!”牛金星嘿嘿笑道:“刘家最后所有男丁都被处死、妻女皆被充为包衣奴隶,让百姓们跟着这位‘刘家烈女’一起经历东虏的残暴不仁,看看若抵抗失败是个什么下场,情绪调动起来,工作队的弟兄们才好宣传。”
“这倒是正理!”宋献策微微一笑:“执政当初要求下乡工作队要人人学戏、人人会唱戏,时至今日还有不少腐儒说咱们这是自甘堕落,‘不求风雅,反自贱做戏子‘。”
“这种人就该统统送去劳改,让他们到地方上做些事看看,风雅有个屁用!”牛金星嗤笑一声:“好比你那祭文,‘皇天不造、降乱中邦,东虏以胡种而欲窃中华,淫凶酷虐、炽于其前、刀据鼎镬、随于其后……”写的倒是荡气回肠,但念给百姓听,有几个听得懂的?”
“对什么样的人就要说什么样的话,我那祭文本也不是写给百姓们听的……”宋献策耸了耸肩:“东虏在祭奠崇祯万岁爷拉拢明国官绅,咱们总不能放任不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