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闻謤被孔衍植私刑杖杀了......”皇太极侧卧在一张软床上,将手中的奏折扔在桌上,阴阳怪气的笑道:“如此名士,就这么被杖杀于暗室之内,可惜,可惜!孔衍植做得有些过火了。”
“儿臣倒是以为孔闻謤当杀!”豪格帮皇太极揉着肩,冷哼道:“皇阿玛是太给他面子了,那厮不愿剃发易服也就罢了,竟然还想要我大清蓄发着汉家衣装,分不清谁是主子谁是奴才,皇阿玛当时就该砍了他。”
“坐什么位子办什么事,什么样的人该杀、为何要杀、让谁去杀,都是门学问,你得吃透了这门学问,不能再由着性子来了!”皇太极教训道:“孔子后人,孔家自己动手自然比我们动手要好,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搞不懂,以后让朕如何敢放你出去做事?”
豪格缩了缩脖子,面色变了变,赶忙道歉:“皇阿玛教训的是,儿臣一时任性嘴快,日后再不会犯了,请皇阿玛责罚。”
皇太极扭过头来,满眼担忧的看了豪格一眼,叹了口气,问道:“朕问你,今日宴席上你那番话,是岳托教你的,还是你自己想的?”
豪格面露尴尬,赶忙老老实实的回道:“回皇阿玛,儿臣不敢隐瞒,那番话确实是岳托教儿臣说的…….”
不想皇太极却忽然发怒,呵斥道:“你这憨子,该老实的时候不老实、不该老实的时候瞎老实!能说出那番话来,必然是对孔孟儒学有一番研究的人物,我大清要入主中原、满汉一体,又怎么可能不读儒拜孔?一个对儒学有研究有兴趣的主君,能得到多少汉人官绅名儒的亲近支持?这么简单的道理,你想不明白吗?”
“你今日既然露了脸,那番话就只能是你自己说的、绝不能是他人教的!懂了吗?”
豪格劈头盖脸挨了一顿骂,赶忙离了床边跪倒在地上:“儿臣明白了,儿臣一时糊涂,差点为他人做了嫁衣,求皇阿玛责罚!”
“你记住就好!”皇太极没好气的斥了一句,也没在此事上纠缠的意思,双目微眯,喃喃自语道:“岳托一贯耿直,也没听说他钻研过什么儒学典籍,他哪里能想出这番话来?”
“代善!”皇太极冷笑一声:“朕这二哥赋闲在家、不问朝政,倒是读了不少孔孟之书嘛!”
“皇阿玛,您是说岳托背后有二伯指使?岳托虽是二伯的长子,但二伯远在盛京,如何能与岳托私下勾联?”豪格一愣,努尔哈赤建立后金之时分封四大贝勒,代善位列首席,在努尔哈赤征战天下的过程中立下不少功勋,曾经还一度被立为太子。
努尔哈赤死后皇太极能继承汗位,代善主动退出竞争并推举皇太极是关键因素之一,做为回报,皇太极赐予代善远高于诸贝勒的权柄,允许其主持国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