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会?十二哥脑子一贯不清楚,谁说的准?”多尔衮摇了摇头,凝眉道:“再说了,十二哥不像咱们,他和武乡贼、和汉人又没有私仇,皇上也知道他脑子不清楚,用他打仗,却从来没用他理过事,一直都是打完仗便闲置一旁,他连抢掠汉民为包衣的机会都少。”
“松锦战后,十二哥便被皇上闲置,一直到关外的武乡贼越闹越凶,皇上才重新启用他,但关外局势已是一片糜烂,他打完义州便只能躲在盛京困守,连抢掠屠杀的机会都没有,他若是投了武乡贼,就算要过公审,恐怕也能留下一条命来。”
多尔衮扭头看向多铎:“老十五,你说说,若是武乡贼联合朝鲜人兵胁盛京,十二哥真有死战到底、为国捐躯的决心吗?”
多铎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语来,只能丧气的垂下头去,多尔衮微微一笑,继续解释道:“所以我们才要拉拢济尔哈朗,给他这个辅政王的名号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他手下那数万精锐甲骑!”
“关内的八旗各部,要和豪格争锋,又要防备武乡贼直接突袭京师,兵力已经是捉襟见肘了,根本抽调不出更多的兵马去扫清关外、配合十二哥,只有济尔哈朗,只有他站在咱们这边,他的蒙八旗和蒙古骑兵,为我所有,我们才能抽调出兵力补充关外。”
“济尔哈朗的骑兵先一步退回关外,才能遏制住武乡贼游击队的扩张趋势,才能坚定十二哥坚守的心思,也才能让咱们安然退回关外、再从容布置。”
多尔衮顿了顿,面色冷峻了一些:“若非如此,即便十二哥有死守盛京之心,我也不敢确定他能不能在当前这种局势下守住盛京,若是我们还在和豪格纠缠的时候盛京就失守了,咱们便断了东归之路了,到时候…….前后夹击之下,我大清真的就要一战而亡了!”
多铎沉默一阵,重重点了点头,又问道:“济尔哈朗确实重要,给他一个辅政亲王的位子也可以,但是豪格……他一收到八哥驾崩的消息,恐怕立马就会起兵北上了,为何还要多此一举,给他一个辅政亲王的位子呢?”
“下步闲棋而已!”多尔衮冷笑几声:“豪格那小子,我对他太清楚了,他是个没主见又看不清局势的家伙,他攻打扬州不下,损失惨重,心中对和咱们开战必然是打着鼓的,只要我们给他一点宽宥的可能,他就会退缩、想着当一个富贵闲王也不错。”
多铎皱了皱眉,摇摇头:“有洪承畴那厮搅弄风潮,豪格不会答应的。”
“他确实不会,但他的胆怯和退缩会被所有人看在眼里,造反最关键的是什么?是决心、是勇气!没了决心和勇气,军心还如何维持?”多尔衮冷笑不止:“再者,豪格被逼着反乱,日后战事不利,必然会怪罪到那些汉将和洪承畴的身上,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坐看他们自己斗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