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尔衮在马上轻轻喘了口气,稳了稳略显摇晃的身子,直起腰背,一副不怒自威的模样,缓缓踱马向前,冷漠的扫视着即墨城外列队迎接的文武官员。
多尔衮赶来莱州府不算慢,安顿好济南等地的事务,处置了石廷柱、佟盛年等人的兵马,便让多铎坐镇济南继续招抚各地的汉军旗和新编绿营的将官,自己则挑了五千多八旗精锐直往即墨快马加鞭奔来,济南至即墨三百多里的距离,多尔衮只用了一两天的时间就跑完了。
只是刚到即墨,多尔衮就接到了一个天大的坏消息,多尔衮勒住战马,扫视了一圈那些城外迎接的将官,视线落在领头的祖可法身上,问道:“祖都统,尚可喜没有来吗?”
“回摄政睿王爷,智顺王如今还在登州…….”祖可法喉咙里咕哝一声,继续说道:“智顺王在刘公岛海域大败,智顺王……只带了三十余艘船舰逃回了登州,另外威海、烟台等地也零零散散有船舰逃回,船员水手和水师兵马死伤失踪也多达数千人,我大清在山东的船队……几乎被一扫而空。”
“如今武乡贼的船队还在登州一线游弋,智顺王担心武乡贼趁机攻打登州府沿岸,因此暂且留在登州布置防务,但智顺王派了他手下亲信将领在莱州城,睿王爷若要了解此番海战之详情,可招其前来询问。”
“什么布置防务,武乡贼若是有船运兵,也得先用来填补青岛的防御,短期内怎么可能有余力自海上攻打其他沿岸城池?”多尔衮哂笑一声,一眼看破了尚可喜的心思:“他是担心本王怒火中烧、被冲昏了头脑,到了登莱便拿他开刀,所以才躲在登州不敢来见本王!”
祖可法垂着头不敢说话,多尔衮叹了口气,扫视了一圈周围,问道:“祖都统,暂且不说尚可喜如何,青岛那边,你是怎么打算的?”
祖可法沉默了一阵,硬着头皮说道:“睿王爷,之前武乡贼的船队主力去追截智顺王所部之时,奴才趁机对青岛发起了一次进攻,但是…….损失惨重,无功而返。”
多尔衮眉间一皱,斥问道:“本王听说青岛的武乡贼守军不过几千人马,而且青岛连城墙都没有,你手下四五万人,还打不下一座小小的青岛吗?”
“是奴才无能……”祖可法跪倒在地,嘴上说着无能,但接下来的言语却显得有些硬邦邦的:“睿王爷,青岛守军虽少,但却不是好攻取的城镇,睿王爷……随奴才往青岛一看便知。”
多尔衮又皱了皱眉,点点头,传令随同的五千兵马扎营休整,自己干脆连即墨城都不进,跟着祖可法往青岛而去,放马奔驰了一阵,来到祖可法所部的阵地中,祖可法围着青岛挖掘了两道深深的壕沟,说是围城,但实际上谁都知道青岛这座海港城镇根本不可能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