唳!
一处漫无边际的草原上,十数头好似翼龙一般的凶兽正在易尘的头顶不断的盘旋,不时发出刺耳的尖啸。
远处更有庞大的血犀兽群正后蹄刨地,虎视眈眈的对着易尘低吼。
一头双目通红的‘翼龙’凶兽蓦然加速,朝着易尘疾速冲刺而来,随即被一个十米高大的银白道人巨手抓住,好似扯虾头一般将其头颅以及连接头颅的脊柱一同扯出。
“踏马的,找死!”易尘愤怒的吼声传来。
自打杀死那三位黑袍劫修后时间又过去了十天左右,这十天来他尽是在踩坑。
接连度过了风禁,水狱,火牢等诡异禁制。
好不容易出了森林,来到了这无尽草原上,又踏马闯入到了这‘兽禁’之内。
蓦然间他产生了一种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的感觉。
太邪性了。
手中古怪‘翼龙’的脊骨诡异的化作一团烟气消散,易尘冷眼瞧着天上盘旋的凶兽,七颗白色光球于他周身缓缓升起…..
半天后,空气如同波纹一般闪动,禁制破碎。
易尘抬起头瞧了眼光亮的天空,内心却是陷入到了深沉的疑惑当中。
他总感觉有一只无形大手,在操控着洞天内的一切。
…
…
高原之上。
一只大如山兔一般的鼢鼠正从地底冒出,它小心翼翼的探出脑袋,四处张望,寻找着可能存在的危险。
它的嗅觉极佳,能够分辨出两千米内各种危险生命的气味,它的视觉分外锐利,能清晰看见几千米外盘旋的金雕羽毛上反射的光芒。
然而它却看不到身后一个白色身影正在慢慢浮现。
身影由虚幻慢慢凝实,无形力场瞬间将鼢鼠制住,两只手指轻轻一夹,白面书生血千秋将鼢鼠拎至眼前,咧嘴笑道:“不错的小点心。”
一道血泉从鼢鼠口中喷出,尽数没入血千秋体内。
“血道友,这么多年了你口味还是这么重啊,为什么不改改。”一个黑袍侏儒老者从空中显现,无语的看着自己这位老友。
“改?我为什么要改?血液,才是力量的源泉。”
“血液,就是生命。”白面书生笑眯眯的盯着鬼幽子发笑道,他伸出一根洁白手指,“鬼兄请看。”
一滴血液从白面书生指尖滴落,化成一蓬血雾落在他身边一块深埋土中的巨石上。
刺耳的腐蚀声接连传来。
鲜血化作的血雾转眼间便吞噬掉了巨石,并且还在一路向下蔓延,竟是腐蚀出一个深坑。
鬼幽子瞧着此景,心中不禁悚然一惊,他嘶声道:“没想到血兄已经将血落黄泉魔功修到如此程度,血兄终究还是走在了我的前面,如今想来已经半只脚踏入真人境第九层了吧。”
“嘿嘿,干完这一票道友的幽鬼戮山诀不也可以更进一步?真人境九层指日可待,真君坐望。”
白面书生嘿嘿一笑,朝着身后远处看了一眼。
此时竟是摆放着十余口血色棺材。
棺材盖并未完全盖拢。
“也是。”
鬼幽子洒脱一笑,他凌空虚渡,来到一处血棺面前,一个豹头环眼的大汉正面容痛苦的躺在里面。
赫然是之前与易尘喝过一顿酒的闻人仲。
“闻道友,幽冥棺的滋味不好受吧,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你考虑得怎么样了?放开神魂,让吾等打下禁制,为我驱使,要不然你就只能被我与血兄当做人丹了。”
“要知道,这洞天秘境之内,发生什么事都是有可能的,道友果真要一条道走到黑?”
地上摆放的十余具血棺都是被鬼幽子与白面书生以幽绝阵旗制住的真人境修士。
二人狼狈为奸,修为互补,竟是跟易尘一般打起了‘搞人’的勾当。
生魂归鬼幽子,躯体归血千秋,二人倒是半点不浪费。
“闻道友,我是念伱修为不易,这才百般劝说,你莫要自误。”
活人比活丹自然是有用,因为被打下禁制的修行者,生死不能自已,平时榨其力,险时用其命,用一段时间再活炼也是完全不亏。
因此鬼幽子对闻人仲着实有些舍不得。
“放你娘的屁,老子闻人仲堂堂九尺男儿,你踏马不飞起来还没棺材高,老子都看不到你,@#¥%”闻人仲咬着后槽牙开始输出。
啪!
鬼幽子黑着脸将棺材盖合上了。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
他之所以变成如今矮小侏儒不过是当初修行幽鬼戮山诀时出了岔子的缘故,这是他心中永远的痛,也是他的逆鳞。
“鹿先生,竹夫人,贤伉俪考虑得怎么样了?”
鬼幽子阴沉着脸来到了两个血棺之间。
左右血棺中躺着一个清瘦文士和一个身着彩衣的美妇。
“杀杀了我吧,此事绝无可能,真人,不可辱。”清瘦文士鹿先生强忍着痛苦嘶声道。
“鬼鬼道友,我愿降,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真人境两重修为的彩衣美妇痛呼道。
“任何事吗?哈哈,本座还缺个吹箫侍女,就委屈夫人担任一下了。”鬼幽子淫秽的目光在彩衣美妇身上逡巡着,干瘦的小手伸入棺材内,在高耸处狠狠的抓了一把。
弹!
“夫人,你,不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