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腿一迈,陆斯衍坐在了沙发上,捏起了那张轻飘飘的纸。
扫视了一下纸上的内容,看着右下角殷红的手指印,他幽深的眸子里涌动起些波澜。
离婚协议书?
唐黎要和他离婚?
他将那张纸在掌中团了团,扔进了茶几一侧的黑色垃圾桶里。
顿了两秒,觉得不保险,他又将纸团捡了出来,撕成碎纸屑扔进了马桶。
“哗啦”一声冲水的声音,马桶内一个漩涡,纸屑不见了踪影。
第二天一早。
唐黎起床时只觉得头痛欲裂,伸手锤了锤脑袋,盯着天花板愣了几秒,她忽然觉得哪里不太对。
头顶的天花板怎么看怎么都有些眼熟,侧了侧头,她才发现旁边还有个人。
盯着对方的脸愣神了一会儿,她从床上弹了起来。
“陆先生???”
随着唐黎一声惊叫,陆斯衍眉头挑了挑:“陆太太,醒了?”
他嗓音里有着初醒的沙哑,带着些蛊惑人心的味道。
唐黎当场就想跳下床,脚还没碰到地板,腰间一紧,整个人就被陆斯衍捞了过去。
在要贴近陆斯衍的前一秒,她伸手死死抵在了陆斯衍胸前。
“陆总,请你自重!”慌乱间,唐黎脱口而出。
“怎么?”陆斯衍狭眸眯了眯,“陆太太吃干抹净不认账了?”
“你昨晚可不是这个态度。”
唐黎怔了怔,努力回想昨晚发生了什么。
可回忆了半天,她发现她的记忆停留在了在烧烤摊和辛池碰酒杯,感谢他对自己的救命之恩。
然后她就断片了……
她这喝酒断片的毛病还真是要命。
所以陆斯衍是怎么出现的?
她又怎么会一早醒来回到了海悦公寓卧室的大床上?
唐黎一阵迷茫。
但回了回神,她用力掰开了陆斯衍禁锢住她的手指。
心里的人明明回来了,他干嘛还要来招惹自己!
“陆总,昨晚不管发生了什么,都是意外,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酒后贪欢这种事情很正常……”
“难道我们这不是履行夫妻间的正常义务?”看着唐黎一脸要和自己撇清关系的模样,陆斯衍开口。
“陆先生,不,我造次了,应该称呼您陆总,像我这种小虾米,伺候不了您这尊大佛。”
“我知道您和我领证有所图,坦白讲,我当时会选择和您领证,也是为了逃避被卖给一个煤老板,现在大家目的都达成了,我就不给您当绊脚石了。”
“离婚协议我已经草拟好了,就在客厅的茶几上,我也签过字了,等您空了我们就去办理手续。”
“我们也没什么财产纠纷,我欠您的那三百万我一定会尽快还上的,还希望您再宽限我几天……”
“陆太太,你在生我的气?”听着唐黎一口一个“您”和自己划清界限,陆斯衍再次抬手落上她的软腰,向自己身前拉了拉。
唐黎一阵沉默。
其实和唐明中对陆斯衍和他家人做的那些事比起来,她被陆斯衍当替身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她虽然心里像被钝刀子割肉似的磨的生疼,但她确实没有怪过陆斯衍。
她觉得自己没有立场去责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