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欢愣了许久才想起她之前拜托娄时仪帮忙探查老爷子为何非要她嫁给娄景杨。
明明才隔了几天,记忆却有些不真切。
眼下她的大脑全被娄枭出事占据,全然放不进其他。
有心问娄枭,不过眼下她还有一个问题。
放下手机,看向宫偃。
“是你让李南齐来找我的是不是?你早就知道,我在京城?”
“是。”
宫偃语调平缓,“但我知道,你应该不希望我知道。”
得到这个答案,简欢只觉荒唐,“为什么?”
宫家当年在海城对他们一家处处打压,逼的他们像是过街老鼠一般只能在夹缝中生存。
她还记得,当初哥哥病危,没有一家医院肯收。
哪怕是最小的诊所,也不肯给他打针。
她跪在宫家一天一夜,祈求他们让哥哥看病。
要赎罪,她来赎。
无论真相如何。
她接受不了眼睁睁看着哥哥不治而死。
可即便是她到宫家做佣人为宫灵的死赎罪,她的家人依旧是举步维艰。
一条条莫须有的罪名,叫他们被赶出了原来的家。
医药费,生活费,房租,各个都能压垮他们。
从前司家虽比不了豪门,但也是衣食无忧,一朝落入这个境地,她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弯下腰。
那个时候她才明白,什么骨气,什么骄傲,都是需要底气的。
当管家把一把钱洒在地上让她爬着捡的时候,她想的不是她蹲在地上的动作有多么卑微丢脸。
而是想着,这张是妈跟小妹的房租,这张是哥哥的医药费,这张是菜钱。
冬天在她被同屋的人关在宿舍外时,她想的是,睡在院子的哪个角落会更暖和一些。
她不能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