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涌起淡淡的感觉,想一滴滴混入水中的农膜,渐渐扩散。
随着‘叩叩叩’几声后,房门缓缓打开,出现在她眼前的,却不
是帝长川颀长伟岸的身形,和一贯幽冷消沉的俊颜,而是女人明媚的容颜,和淡然的笑容。
上官妧望着她,“顾小姐,你怎么来了?”
她说着,忙侧过身,示意让她进去。
顾念身形滞了滞,心中那滴墨完全消失在了水中,她与帝长川之间就像隔了条海,一滴小小的浓墨,又怎可能改变大海的颜色?
看她纹丝未动,上官妧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就说,“既然来了,就进来坐坐吧!”
诚挚的邀请,尽在颜上,顾念若是半分颜面不给,也就太不近人情了。
她迈步进去,偌大的房中,一地的凌乱,女人的衣衫散落,夹杂着男士的衬衫和领带。
只瞥了一眼,顾念眸色就沉了。
那是帝长川的,白色的衬衫上还染了几滴鲜红,是昨天她不慎弄伤他时,所流淌的……
上官妧注意到她的脸色,急忙微笑的俯身三两下将满地的衣衫拾捡,并顺手扔进了房中。
随着她推开卧房门的一刻,里侧狼藉的大床,被褥褶皱,就连枕头,也一个床上,一个床下,如此鲜明的昭示着昨夜的两人,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顾念忽然觉得头好沉,霎时大脑似一片空白,又似被填满了很多,就连呼吸也跟着紊乱,一阵急,一阵缓,嘴巴里的液体也是苦涩的。
“顾小姐是来找长川的吗?”上官妧关上了卧房门,还顺手整理了下身上极短的蕾丝小睡裙,“他昨晚是在这里,但早上公司那边好像有事,就走了。”
“哦,这样啊。”简单的几个字,顾念费力的从唇中溢出,努力缓了缓情绪,“那我就不打扰了!”
她说着,便迈步向外,而身后上官妧甜美的嗓音,却也不期而至。
“有句话,我不知道是否当讲。”
顾念脚步一顿,早已慌乱近乎屏息的心上,又随着对方继续出口的话语,重重一击。
上官妧绕到她面前,满目温婉的笑容柔和,就连脱口的话语,都柔柔的,尽显善解人意,“可能也不需要我说什么,顾小姐已经明白了,但是,我还想替长川说一句。”
“他是个优秀的男人,任何时候,都会让无数女人为之仰慕青睐,这其中也包括我。”
她说的委婉,却也直接。
顾念不自然的双手慢慢握紧,密密长长的睫毛也随之轻颤。
“同样,顾小姐也是个很好的女人,也被很多人喜爱,这其中也包括洛总,司少等等,你们虽然是夫妻,我也从未想过破坏你与他之间的关系,但道理就是如此,还希望顾小姐能明白才好。”
上官妧简单扼要,点到为止。
不用任何夸张难听的词汇羞辱,只是阐述事实,看似绵软无力的话语,却绵里藏针,伤人于无形!
顾念微微蹙着眉,压抑下心底的不悦和烦躁,声音依旧软糯轻柔,“上官小姐,差不多前几年吧,长川有段时间喜欢上安迪尔酒庄的红酒,每天睡前都要饮一杯,也像很多朋友推荐过,据说口感香醇,味道纯良,实乃上品。”
上官妧一愣,没想到顾念突然转移话题到红酒上。
顾念却忽略她脸上发懵的神色,继续说,“这种喜欢和偏爱,维持了将近半年以上,有一天,我无意中去酒窖,看到无数瓶的安迪尔红酒摆放角落,都积了灰尘,一问他才知道,他已经厌了。”
“当时长川和我说,他还是喜欢本地酒庄产的红酒。”
说到这里,顾念淡然的脸上漾起笑,温和的笑容柔丽,端庄又不失仪态,“上官小姐,我从来不会曲解和误会什么,但相信你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对吧?”
说着,顾念优雅的转身,迈步出了房间。
徒留下上官妧一人,愣愣的站在原地,不耐的手指紧握成拳,这个顾念,竟将她比作红酒,言外之意,迟早会被帝长川厌烦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