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沉默不语,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男人狠狠的桎梏椅中,难以动弹。
她纤细的双腿使劲扑腾,不过须臾,就被帝长川修长笔挺的双腿一下按纳入掌控,看似清癯的他,实则满身肌肉,不管是气力上,还是体力上,顾念都不占上峰。
看着她这一副委屈又不想说,故意憋着的样子,帝长川就皱起了眉,以近在咫尺的距离,俊颜凑向了她,似笑非笑的扬了下唇,“是你一直这么觉得的,不是我。”
“是你每次都将我和你之前的这点事,当成例行公事,认为只要我睡了你,就会心情好转,认为只要让我干了,就是缓和关系。”
顾念,“……”
她可以理解为倒打一耙,歪理邪说吗?
当初是谁不惜以顾氏,以顾涵东作为要挟,逼着她和他苟且的?又是谁不惜抢走了孩子,作为筹码,逼着她不得不委身靠近他,屈服于他的?
顾念真是窝火窝到了胸腔剧焚的地步,她若不是还念在孩子,还顾虑到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关系话,真想直接扬手扇他一巴掌!
这些话,也亏他能说出口!
帝长川注视着她,见她义愤填膺的样子,却还是故意闭口不言,他笑了笑,这次笑的很走心,也很好看。
本就帅气清隽的男人,英气的轮廓上染上浅然的淡笑,宛若骀荡的清风,那样的醉人,也那样的暖人。
只可惜,话音一出口,一切都变了味道,他说,“如果真想找个乖乖暖床,又让我舒坦的女人,你不是最佳人选。”
“你只会在床上躺尸,除了喊疼,就不会别的了,真没意思。”
顾念愤然的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霍然倾身向他,毫不犹豫的亮出锋利的小牙齿,狠狠的咬上了男人的唇。
她动作极快,一经咬住就不肯放开。
明显感知到男人‘嘶’的倒吸了冷气,她还是觉得难以发泄心头之恨,更加用力的咬了咬,直至感觉到口腔中鲜血的腥咸,才适时的放开了他,“你真是个混蛋!”
帝长川抬手抹了下唇沿的鲜红,轻微的探出灵舌舔舐,宛若嗜血的恶魔,邪肆的轮廓在窗外光线的晕染下,更加夺目熠熠。
他伸手勾起了她的下巴,薄唇微动,“除了性以外,我还想和你有点别的。”
顾念冷冷的瞟了他一眼,“别的什么?”
他略微踌躇的想了想,再言,“比如感情,比如恋爱?”
她诧异的差点没弹身蹦起来,勉强扼制着怒火,压低了声音,“需要我提醒你吗?帝总,你头部受伤失忆症缓解后,淤血压迫脑部神经,丧失了全部感情,亲情,友情,爱情,这些东西,你都是没有的,用常理的话来说,你现在就是个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
还谈什么感情和恋爱?做梦呢?
帝长川黑眸微深,落向她时,染起的讳莫很沉也很浓,全是她所读不懂的,“是这样没错,但是,你也可以教我啊。”
他起身放开了她,“教我怎样有感情,教我怎样谈恋爱,我可以学的,慢慢学,虚心求教。”
顾念用一种看待弱智的目光看向他,确定他是真没开玩笑后,才定了定神,略微深吸了口气,“怎么教?当初的你就不会爱,现在的你也一样,这是骨子里自带的东西,你让我怎么教?”
当初的他,就从来不懂感情,也不懂什么是爱,唯一知道的,就是占有,掠夺。
只要是他喜欢的,他觉得舒服的,觉得满意的,就会毫不犹豫的霸占过来,不管对方多么不情不愿,他也无所谓,可谓机关算尽,手段层出。
之前那段婚姻,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而现在,他丧失了所有感情,又让她教他?这不是天方夜谭吗?
帝长川踱步去了窗边,俯瞰着楼下层出不穷络绎的人群,俊逸的剑眉紧蹙不断,“你不能因为一点事,就将他人一棒子打死判了死刑,再恶的坏人,也有个缓刑呢,不是吗?”
顾念还真是被他一番说辞,说的理屈词穷了。
她垂眸努力想了想,好像他说的也有那么一点点的道理,便沉沉的叹了口气后,“好,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