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皇后道:“妹妹,你说着前殿这会儿哭什么呢?”
“大行皇帝,再过一段时日该下葬了。”端容贵妃脸上不施粉黛,眸光莹莹如水,柔声说道。
这会儿,就见一个女官进入殿中,面色微顿,低声说道:“娘娘,已经问清了,新皇昨晚遇刺,宾天了。”
宋皇后柳眉挑了挑,玉容变了变,问道:“这……这怎么回事儿?”
丽人讶异说着,而那张犹如芙蓉玉面的明艳脸蛋儿上,眉梢眼角就有笑意难掩,嘴角的笑意更是比 AK更难压。
那个该死的庶藩,可算是死了,当真是苍天有眼,神灵保佑。
要不了多久,她家洛儿就能登基了。
那小狐狸果然没有骗她。
端容贵妃闻言,心头一惊,那张端丽、秀美的脸上见着几许惊疑,柔声道:“究竟怎么回事儿?”
哪怕与新皇的楚王没有什么感情,但端容贵妃此刻仍有些震惊莫名。
毕竟,这是何等的大事?
“前面说是那赵王余孽和白莲妖人,昨晚行刺新皇。”那嬷嬷低声说道。
宋皇后秀丽如黛的柳眉之下,那双莹润如水的美眸现出关切之色,诧异问道:“那皇位呢?有没有说让哪位皇子继位?”
嬷嬷愣怔了下,道:“对这个,宫中倒是没有说。”
昨晚至今晨,诸般大事尚在内阁议论之中,的确尚无定论。
宋皇后那张雍美、明艳的脸蛋儿,在这一刻不由涌起阵阵失望之色。
内阁没有说让她家洛儿继位吗?
端容贵妃明艳、幽丽的玉容上,不由现出一抹诧异之色,沉声说道:“姐姐,新皇不是有着后嗣?自是要将皇位传承给东宫的吧。”
“绝不可能!东宫太子年岁太小,国无长君,致内乱多生,内阁那边儿是不会答应的。”宋皇后翠丽柳眉之下,莹润微微的美眸冷闪了下,笃定说道。
毕竟,丽人在皇后位置上长达二十年。
端容贵妃秀气、挺直的琼鼻之下,粉唇翕动,欲言又止。
有些想说,此事倒也未必,但见宋皇后玉容清冷如霜,可见眉梢眼角皆是戾气涌动,一时间也不好再说其他。
宋皇后说话之时,黛青柳眉蹙起,水光微微的目光闪烁了下,冷声道:“去派人让那贾子钰至福宁宫,就说本宫有话问他。”
当初答应过她让洛儿登基,究竟还算不算数?
这般想着,将一双清冷莹莹的目光,投向这会儿正拿着拨浪鼓的自家儿子——陈洛。
洛儿,娘亲定然要将你送到那个位置上,让你从此君临天下。
你爹爹会给你打下一个大大的江山。
宋皇后柳眉弯弯,那双莹润如水的美眸晶莹剔透,道:“去将贾子钰请过来,本宫有话问他。”
那嬷嬷应了一声命,然后,转身去了。
端容贵妃蹙了蹙修眉,说道:“姐姐,子钰这会儿应该还在忙着前朝之事,等会儿再请他过来不迟。”
她知道姐姐因为魏王逼宫,子钰袖手旁观的事儿,难免心生怨怼之念。
终究是丈母娘心疼女婿,在这一刻,端容贵妃为自家女婿说话。
宋皇后柳眉弯弯如月牙儿,眸光莹莹如水,凝眸看向那端容贵妃,说道:“这样大的事情,不该和咱们两个商量商量?”
端容贵妃默然了下,轻轻叹了一口气。
宋皇后压低了声音,说道:“如今国无长君,论及统绪亲疏,不管是洛儿,还是泽儿,都可当社稷九鼎之重,内阁为何不择其为君?”
端容贵妃柳眉弯弯,美眸似泛着莹莹波光,柔润如水,低声道:“这……新皇是有太子的,如按着礼制,也是该新皇之子即位的吧。”
宋皇后春山如黛的柳眉之下,莹润如水的美眸冷意涌动,柔声道:“新皇虽已立东宫,但新皇自己都没有举行继位大典,即行暴毙,让襁褓中的幼儿登基,于大汉社稷是祸非福。”
端容贵妃修眉弯弯,妩媚流波的美眸闪烁了下,目光莹莹如水,低声说道:“姐姐,这新皇遇刺,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好端端的怎么遇刺。”
宋皇后柳眉挑了挑,美眸冷意涌动,厉声说道:“还能如何?多行不义必自毙,坏人自有天收。”
这不就是小狐狸让她静观其变,结果在这儿等着她呢。
等她回来之后,她好生与他说道说道。
或许,穿上孝服,伺候他一回也就是了。
……
……
却说贾珩这边厢,快步出了宫苑,行不多远,正好见到刚刚入宫吊孝完毕的陈潇。
陈潇面色关切,问道:“内阁怎么说?”
贾珩默然了下,低声说道:“京营,锦衣府由我调拨,追缉刺杀新皇的要犯。”
现在还和内阁几位阁臣商议,更多是讲究吃相,或者说,洗脱楚王遇刺身亡的嫌疑。
否则,他压根不需要和内阁商议,直接就能调拨兵丁围拢了大明宫,接管朝局,那落在天下人眼中,就成了他贾珩才是一手策划新皇驾崩的幕后黑手。
所以此事,不能急,还需要不疾不徐,从容布局。
起码新皇遇刺身亡一事,和他半点儿关系都没有。
贾珩默然片刻,目光闪烁了下,低声说道:“随我去锦衣府,缉拿仇良。”
陈潇点了点头,应了一声,然后陪同着贾珩,沉声说道:“曲朗和刘积贤已经率领京营护卫前往官厅了。”
因为新皇是昨晚遇刺,贾珩与内阁商议之后,果断拿下仇良。
锦衣府,官署,后衙
仇良落座在一张漆木条案之后,一袭织绣图案精美无比的斗牛服,容色颓然无比,目光冷意涌动。
一个锦衣百户身形高立,快步而来,声音当中就带着几许慌乱之意,朗声说道:“指挥,京营护军营的将校,已经来了。”
仇良面色微变,只觉手足冰凉。
此刻,锦衣府官厅之中,一个锦衣千户看着外间如狼似虎,凶神恶煞的京营将士卒,道:“你们要做什么,此乃天子亲军所在,岂容尔等放肆?”
曲朗一袭四品参将武官袍服,腰间横跨着一把雁翎刀,气度英武,沉声道:“本官奉卫郡王之令,拿捕仇良!”
这会儿,那锦衣千户见来人是曲朗,面容倏然一变,惊疑不定,问道:“曲指挥,是你。”
“赵千户,本官现在可不是锦衣亲军指挥。”曲朗面色如铁,沉声说着,摆了摆手,厉喝道:“来人,下了他们的兵刃!”
那赵千户面色大变,强行争辩说道:“卫郡王有何权力,介入锦衣事务?”
刘积贤粗犷面容上怒气涌动,冷声道:“卫郡王乃是锦衣都督,天子诏书下发的顾命重臣,自是有权调拨锦衣!来人,拿下他们!”
身后一众京营军士,抽出腰间的雁翎刀,向着一众锦衣将校围拢而去。
曲朗那张刚毅、沉静的面容上,可见团团戾气涌动不停,沉声道:“天子遇刺,遇刺当天,仇良递牌求见,嫌疑颇大,本官奉命缉捕仇良,来人,搜捕仇良以及同党。”
此刻,锦衣府官厅当中,不少都是仇良的旧部,见到这一幕,面容之上就有忧色密布。
当真是风水轮流转,也不过短短几个月,曲、刘二人又重新回到了锦衣府。
曲朗剑眉斜飞入鬓,目中冷意涌动,沉声道:“来人,搜捕!”
而军士如狼似虎一般散开,就有一队军士向着书房而去,没有多大一会儿,就按住仇良,从书房中出来。
曲朗冷笑一声,目光幽闪,低声说道:“仇指挥,许久不见了。”
当初他为锦衣指挥,就是被此人赶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