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九点,我们到人民医院领取了dNA鉴定报告。
没有什么意外,是亲生母子关系。
任可云没有来,刘海辉打电话给他,告诉了他dNA鉴定的结果,他说想单独跟几个民警谈谈。
然后刘海辉和另外一名民警就去见了任可云。
中午两人才回来,他跟我说:“任可云担心他现在的父母会被关小黑屋,所以有些犹豫。”
“那说明他们的感情很深。”
“是的,养父母对他不错,供他上了大学,又帮他娶了媳妇,还出钱开了这家公司,有顾虑也情有可原。”
“那现在怎么办?”
“后面我们又一起去见了他的养父母,还有他的老婆和孩子,他的孩子都十几岁了,我们只能跟他们宣传现在的政策法规了,这个亲是不认也得认的,他逃避不了,至于他父母也肯定会被判刑,但不至于会坐牢。”
“缓刑?”
“是的,像他养父母这种情况,一年以内的缓刑吧!”
“可以说很轻了。”
“是的,他们同意了安排认亲,不过,这个案子远还没有结。”
“人贩子很难找?”
“嗯,当初他养父母花了800块钱从同村一个姓林的人手中买来的,那人十年前就已经死了。”
“800块,放在当年也是一笔巨款了。”
“是的,是个有钱人家,这样,下午认亲之后你们就先回去吧,我们估计没那么快。”
“那邓阿婆哪里呢?”
“昨晚我们问过她,她说要是她儿子愿意收留她,她就留在这里,不回去了,今天我们问了任可云和他的家人,他们都说愿意她留在这里,一直到她终老。”
“那就好。”
当天下午,借用当地派出所的会议室,举行了一场简单的认亲仪式。
任可云的全家人都来了,邓阿婆非常激动,抱着她儿子哭了好久,好不容易才止住眼泪……
大家坐在一起,任可云说:“以前的事情我还有一点点的记忆,姜文云这个名字我感觉很熟悉。”
他的养父就说:“当年你刚到这里的时候,我们给你起了几个名字,你死活不同意,就闹着说自己叫云儿,后来就从了你,在这边你是‘可’字辈,就叫了‘可云’。”
任可云又跟邓阿婆说:“我印象中亲生老妈是很年轻漂亮的,如今都白发苍苍了。”
邓阿婆只是紧紧的握紧儿子的手,没有说话。
刘海辉就说:“你都不知道你父母这几十年是怎么过来的……”
刘哥这一说就是十几分钟,一直说到任可云的亲生父亲病故等等,话还没有说完,任可云的老婆已是泣不成声……
说到最后,几乎是闻者落泪。
任可云也是眼含泪水,眼眶泛红,而邓阿婆就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始终慈祥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任可云又说:“我印象中,小时候家人对我还是很好的,别人家的孩子都没有鞋子穿,而我还有一双解放鞋。”
话刚说完,邓阿婆就从身后的布袋里面摸出一双缝补了无数遍的小解放鞋,然后放到儿子面前。
任可云看着解放鞋失神了许久,然后就失声痛哭,抱着邓阿婆哭得像个小孩……
我看不得这场面,走出了派出所,招呼老铁和黄毛开车返回东龙。
刚出了县城,在高速公路上行走不远,刘哥打电话给我问我在哪里,我说已经在返回东龙的路上了,他说任可云家人还没有来得及说一声感谢呢!
挂了电话,我似乎感应到了什么,透视眼一开,七十公里!
我回头看了一眼,邓阿婆正和他儿子一家人相谈甚欢,场面很温馨。
36年的分离,一朝相会,圆梦宁安!
圆梦?
当我想到这个词语的时候,我突然发觉,我透视眼的增强似乎与圆梦的关系更大一些,当我帮助别人圆梦之后,似乎我得到的正反馈更多。
这正反馈明显比破了一个大案得到的还要多,也就是说比所谓的功德还要来得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