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在庭晚府的门口。
冼岚然看了眼,问:“你怎么把我送这儿来了。”
林泫奕撇撇眉,反问:“冼总,你上车之前跟我讲你回哪儿吗?”
冼岚然房子太多了,在林泫奕所知的,她就经常回这儿。
冼岚然也不争论,她跟楚淮池就一起住这儿,所以很多时候都回这儿。
“下次把我送凛园。”
冼岚然准备下车。
“走了。”
楚淮池在这儿也有一套房子,就是来掩人耳目的,两人经常住在冼岚然家里。
冼岚然走了一会,才到别墅前。
别墅外有小院子,冼岚然没栽什么,都是请阿姨找人打理,阿姨就是那个从南方来的,晚上就去楚淮池房子住。
这个阿姨喜欢花,所以两栋房子的花很多。
别墅里漆黑一片,只剩外面清冷的路灯,上面围着一些小虫。
冼岚然看着院子里的花,耳边还能听到夏季夜里的蚊虫声。
录入指纹才走进去,踢掉脚上的高跟鞋,一把开了灯。
冼岚然朝里走,才看见沙发上坐的人。
是楚淮池。
他穿着白色丝绸面料的衬衫,风纪扣没扣上,露出他的喉结,就坐在沙发上,似乎是在等她回来。
冼岚然撇撇眉,从冰箱里拿了一瓶水往沙发上坐着,才说话。
“干嘛不开灯?”
“我在等你。”楚淮池靠在沙发上,就看着她。
楚淮池看到她手里拿的是一瓶洋酒,外观看起来很像饮料,冼岚然之前拿回来,忘记跟阿姨说,就放在了冰箱里,楚淮池隔老远都能闻到身上的酒气。
冼岚然懒的跟他说话,也没发现自己手里拿着的是酒,喝了几口,就往楼上走准备洗澡。
“今天的事情,我代替我母亲向你道歉。”
楚淮池到晚上都记得冼岚然走时威胁的眼神,他不相信冼岚然就会算了,如果她要报复他母亲,他总不能坐视不管。
冼岚然顿住脚步,转过身来,看着楚淮池站起来,脸上是从未有过的顺从。
冼岚然不吃这一套,她笑眯眯的,故意回答:“你放心,你们母子我分的很清楚,不会连累到你的。”
楚淮池就清楚她是这个态度,他只得再次说道:“你要怎么样才不可以找她麻烦。”
“除非我死了。”
冼岚然姿态肆意,她靠在了楼梯扶手上,就这么挑衅的看着他。
她现在分明就是已经醉了的酒鬼。
“放屁!”楚淮池骂道。
冼岚然笑着耸耸肩,不太好说话的模样,但仍有兴致的看着楚淮池怎么发火。
楚淮池这人虽然私下要跟她吵架,但实际上他情绪从来就是看着起伏不大,很少在外界传出他脾气暴躁,反而是富家太太们的心仪女婿。
可以说是晏海西排第一他就排第二。
脾气好,家境好,事业好 长相好,他都占着,就是不知道这人的底线在哪儿。
可两人也只实打实的在一起,虽然没有常常住在一起,他们也算生活过,她并不觉得在外高岭之花的楚淮池有多么好脾气。
楚淮池抬头说:“我自己会给你一个完美的解决。”
自己动手还真是一个好的提议,不过冼岚然不太想假手于人。
冼岚然打着幌子,态度仍然肯定,反而笑:“不行。”
她的红唇妖艳,喝过酒后,整个人散发着一丝魅惑,靠在栏杆上的媚骨之姿。
这个女人,可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还不是冼岚然太疯。
楚淮池眸色暗沉,他朝楼上走,擦过冼岚然,他声音平静。
“我妈已经出国了。”
“楚淮池,你……”冼岚然突然觉得无话可说,她转身看着已经上楼的楚淮池。
冼岚然抓着扶手跟上去。
“你觉得我真的会对你妈下手吗?”就算冼岚然有这样的想法,但是她也没说出来过,但是楚淮池这么肯定的,让她有点不高兴了。
冼岚然现在酒意上头,思考能力下降,行动力倒是增强了。
楚淮池一直往楼上走,冼岚然抬头看着他,就跟着往上走。
最后两步,冼岚然突然跑了起来,没注意脚下,被最后一个台阶绊倒,一下子摔在地上。
“嗯”一道闷哼声响起。
楚淮池刚准备进屋,扭头就看见冼岚然跪在地上,双手撑着地。
她醉的实在是有些厉害,眼里的世界是旋转的,也站不起来,就顺着躺下去。
楚淮池本打算就不管她,但是进了门又出来。
站在她身边,蹲下来。
“起不起得来?”
冼岚然睁开眼看了眼他,又闭上,用仅存的理智说:“我要喝水”
“躺着别动。”楚淮池说。
楚淮池下楼去给她拿纯牛奶。
一回来冼岚然又不见了。
楚淮池撇撇眉,她也太不安分了,以前喝酒怎么不见这样。
“你在哪儿?”楚淮池问
没人应答。
楚淮池转了一圈,才在钢琴房找到她。
屋子里是一架博兰斯勒的三角琴,冼岚然就靠在钢琴旁。
眼神空洞,就坐着靠着钢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楚淮池走近,把牛奶递在她的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