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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子栋收起咄咄逼人的态度,身体微微后仰,双手往外套口袋一插,再次回到刚才那副懒散无所谓的样子。
一群人面面相觑。
惶恐过后,心底那股蠢蠢欲动又再涌动出来。
眼神交流了片刻,离任子栋最近的那个人指着余颂卿开口。
“我们只是希望公平,要么让这个人的实操成绩作废,要么……”
他顿住,咽了咽口水。
“重考。”
话音落下,所有人绷紧了神经,视线紧紧盯着任子栋,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何院士没忍住,伸手扶着额头,心里暗想:这些人,简直就是自取其辱。
果然,想法落起,下一秒,就听到任子栋笑了出声,带着浓浓的嘲讽。
“重考,就你们这群废物?”
一群人的脸色顿时一变。
在场哪一个不是本校里数一数二的高材生,何曾被人当面喊“废物”过?
“你……什么意思!”
任子栋讥笑。
“不说这小子有没有作弊,你们对刚才实操的表现,就没点B数?你,仪器的正确用法一个都没搞清楚,你,讯号器接发端口弄混,你……”
他站在那,抬手一连指了几个人。
“……你们这样的废物,高中生都得笑死,给多少次机会,结果都不会改变,所以,你们哪来的自信,觉得重考就能考进我的团队?我是垃圾回收站吗?啊?”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指出实操过程中的错漏,无疑就是一场公开处刑。
被指的几个人连头也抬不起来,恨不得找条缝钻进去,永远不出来!
刚才有多吵闹,现在就有多安静。
所有人绷着皮子,垂头缩肩,生怕眨个眼睛都会被任子栋盯上,成为下一个被剥得体无完肤的人。
任子栋唇角勾着,脸上每一条线条都写着讥讽,偏过头,对何院士道:
“上午实操这一群人,除了余颂卿,其余全部淘汰,理论不需要考,回头警告那些高校,明年如果再往我这送废物,这测试就不再开放了。”
何院士:“……”凭啥他撒泼,我收拾?
听不见回应,任子栋权当他默认应下。
随即,他指了指几个保全人员。
“还愣着干嘛?把垃圾给我扫出去!”
左一句废物,右一句垃圾,换作是谁都忍不住,何况是一群血气方刚,风华正盛的年轻人。
终于有人忍不住,奋起反抗。
“你分明就是在包庇泄题和作弊!任所长,我尊敬你的学识和成就,也承认你很厉害,但竞赛组不是你的私人物品,你没有权利干涉竞赛组的正常运作!”
说话人顿了顿,朝江以宁的方向看了眼。
“我听说过,她是陆谨的学生,后台很硬,任所长要用特权将她招进来,也无可厚非,但你一而再地扰乱竞赛,这些事,我会一一向国家上报!”
任子栋面无表情地听他说完。
“你说完了?”
说话人绷着脸瞪他,没有答话。
“随便你,你们赶紧干活。”
前一句,是对那个人说的,让他随便上报。
最后一句,显然是对保全说的。
保全仅犹豫了一秒,便立即行动起来,能劝退的的劝退,不愿离开的直接架着走。
一下子二十多个年轻人就这么被驱散,实验楼前这块空地再次空了出来,只剩下五个人。
气氛没来得及沉重,任子栋又说话了。
“老何,你索性走一趟,让考理论那一群也回去,我懒得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