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当真厉害,只远远闻上一闻,便知这谷子是何年所产,末将佩服之至。”
那武将不失时机地拍起了马屁。
蔡瑁上前,一剑捅破了一袋粮食,里面的稻谷,瞬间掉落出来。
“哈哈,好。这些稻谷颗粒饱满,即便是我荆州之地,军粮之中,也甚是少见。吩咐下去,今夜全军摒弃稀粥,改用白饭。”
“多谢将军。”众人急忙拜谢。
荆州虽算富饶,可军中也只有出征在外之时,才能在白天吃一顿白饭,其余便是稀粥和粗粮饼果腹,可稀粥怎能比得过白饭可口饱食?
不多时,张允的信使便从柴桑城中赶来。
“启禀蔡将军,柴桑城中,同样不见一名敌军身影,城楼上下,尽是残破盔甲,损折旗杆。询问城中百姓,说大约两个时辰之前,守军匆匆撤离,不及收拾,形迹极为慌张。城中尚有粮草五万余石,军械七千余副。”
“周瑜小儿,果然逃命去也。”蔡瑁再无半点疑虑。
“传令三军,今夜休整,明日启程,先去豫章,再夺庐江,建功立业之后,大将军必然人人有赏。”
很快,夜色降临,这一万荆州水师,人人欢喜,士气高涨,或在城内,或在水寨之中,一派喜庆气氛。
“来,喝……”
蔡瑁与众将,一起来到了柴桑城内,与太守府中饮宴,丝竹管弦,钟鸣鼎食,好不欢乐。
“此番我军大获全胜,不但一举攻占柴桑,更夺得八万石粮草,近万副军械,所获如此丰厚,大将军得知后,必然会对蔡将军大大提拔。”
“是啊,还望届时蔡将军不要忘了末将等人啊。”
“来,我等一齐敬将军一樽。”
众将一起举起酒樽,蔡瑁也是十分高兴,顾不得抹去胡须上的酒滴,便端起自己的酒樽,和众人相对而饮。
“哈……好酒,好酒啊。那孙坚匹夫行军打仗,虽是一般,不过城中的粮食、酒水,实在不错,只可惜白白便宜了我等,哈哈。”
“将军说得好,待今夜畅饮一番,明日我等追随将军,荡平扬州,扫清江东,有如此大功在手,届时只怕那夏侯惇、曹仁,也未必能压将军您一头了。”
这几人的话,让蔡瑁双目放光,心中大亮。想自己在刘表麾下时,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后来要不是因为刘表被刘虞所蛊惑,将自己贬为城门校尉,他也不至于投降只有一州半势力的曹操。
如今既然成为了曹军一员,以蔡瑁的心气,自然也不甘愿屈居于诸夏侯曹之下,而如今这大好时机就在眼前,由不得他不兴奋难耐了。
“报……”
众人正是尽兴,却有一个着急慌忙的声音,打断了诸位将军的兴致。
蔡瑁脸色一黑,正待训斥,一名小卒跪倒在门口:“启禀将军,周瑜忽然率领水军船队,出现在我军水寨之外。”
“什么,他还敢回来?”蔡瑁不觉诧异起来。
张允忙问道:“对方有多少人?”
“回将军,月黑风高,难以看清,不过有楼船一艘,艨艟五艘,走轲五六十余艘。”
“嘶……这怎可能?江东之地,何时出现如此规模之水师?”
张允大惊,完全不敢相信。
一艘楼船能至少乘坐两千人,艨艟也有三四百人,走轲则有十几二十人,照如此计算,江东水师至少也有五六千人。
蔡瑁却是嗤笑道:“便有五六千人,又能如何?我荆州水师尚有一万兵马,舰船之利,也更甚江东,有何惧哉?此辈小儿,以为这区区夜袭之法,便能胜过我军,殊不知实乃是取死之道也。众将听令,随我速去水寨迎敌,生擒周瑜,掌控彭蠡,就在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