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广君把涂福全甩在地上,厉声道:“放屁!一派胡言!子不语怪力乱神,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哪来的什么鬼神,一定是有小人作祟!”
涂广君在原地踱步,焦躁不安,“肯定是有人背叛了本官,肖姨娘那个蠢货知道密码,但也只能带人进去看看,她没那个本事悄无声息的把东西搬出去。”
“护卫里头有叛徒,他们勾结土匪,劫走了财宝,八成是在地底下挖密道把东西运出去的……”
涂广君像是想到了什么,大声道:“密道是马大师建的,他肯定被人收买了,给我发通缉令,全岭南搜捕这个罪人!”
涂福全小心翼翼道:“老爷,马大师来无影去无踪,十年前建了这个密道之后就离开岭南了,现在不知在哪逍遥快活呢,眼下最重要的事,还是救大公子二公子啊……”
涂广君目露凶光,狠狠的踹在了涂福全的肩头,“你打小就伺候本官,本官待你如亲兄弟一般,让你读书习字,考取功名!本官最信任的便是你,马大师是你找来的,密道也是你盯着建的。”
“涂福全,你好大的胆子,你居然敢背叛本官,信不信本官杀了你!”
涂福全觉得老爷已经有些疯魔了,接二连三的打击让老爷没了平日里的沉着冷静,已经开始怀疑身边的所有人了。
砰砰砰,涂福全磕了三个头,大声道:“奴才的命都是老爷给的,老爷要拿回去,奴才绝无二话。”
“老爷啊,您不能自乱阵脚,公子小姐的命还捏在别人手里,老爷您处境危险,福全还得护着老爷,哪怕是神机营一个都不来,福全也要来,哪怕是死,福全也要死在老爷前头。”
涂广君心里有所触动,若是福全都背叛了他,那整个华南城,就没有值得他信任的人了。
他不信什么鬼神,肯定都是纪辽搞的鬼,只是他死活想不明白纪辽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府中管家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声音发抖,“老……老爷……夫……夫人……不好了!府中的库房也空了!”
“小的本想去支取月例银子,库房里只有空箱子,连一个铜板都没有,明明门锁和箱子上的锁都是好好的,我和账房先生一起打开的,可里头没有银子!”
“老爷……府里肯定进贼了,小人兢兢业业,绝没有中饱私囊啊!”
纪云欢进涂家府邸的时候,顺带就把府中的库房清扫了一遍,不值钱的她没要,专挑的值钱的东西拿。
涂家库房里都是涂广君明面上的收入,各家的人情往来,节日里各处的孝敬,也算是地方官的普遍收入之一,还有就是涂家从京城带过来的家当,涂广君是主支唯一的继承人,自然是家资颇丰。
这些东西都是放在府中,交给涂夫人管理的。
涂广君把目光转向了涂夫人,气得就要动手,牵动了手腕上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的。
“你……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府中账册都是交给你在管,你把东西搬到哪去了?”
涂夫人从地上爬起来,无人搀扶,她走得摇摇晃晃,压根就不搭理涂广君的狗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