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九娘肃穆,双眼带着好奇:
“那我能问问,你今年贵庚?”
目测这家伙,看着年纪不算大,顶多三十岁这样。
我擦,二十二年,这酒会不会过期?
顿觉这酒不香了。
白邵愣了下,笑了,“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很少有人问我这个问题。
我今年,四十有三。”
林九娘呆住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你确定?”
他这张脸,哪里像四十三的人?
看到他点头,林九娘吞了吞口水,“酒呢?
今年取出来的?”
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林九娘默默地挪开头。
存放了三十五年的酒,真不会中毒?
瞧着她奇怪的表情,白邵想笑。
挑眉:
“林娘子,你这表情,很奇怪,是有什么问题吗?”
“有,”林九娘抬头。
神情严肃:
“请允许我冒昧地问一下,酒,放了三十五年,还能喝吗?
会不会中毒什么的?
我现在要不要先把大夫给叫来做好准备?”
白邵笑,整个放松不少。
摇头,“林娘子,你想多了。
我可以跟你保证,这酒能喝。
三十五年算什么,六十年的也不算多,前段时间我才有幸喝了一杯存放了六十年的酒,那滋味。”
白邵一脸的回味无穷,但眼底却带着一抹悲伤。
林九娘松一口气。
随即好奇询问起,他们为什么八岁就自己酿酒存放。
白邵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拿起一杯酒,掩饰自己脸上的失落:
“不过是我家族的传统。
家族子弟,会在八岁时候自己动手酿酒。
酿出来的酒,会放在地窖里存放,非特殊不能取。”
“特殊?”林九娘有些好奇,“什么时候才算特殊?”
“新生,或者死亡,”白邵笑。
手中的酒一喝而尽,“所酿之酒,新生时,取其中一坛,死亡之时,全取。
供后人品尝他留在世间最后的东西。”
“知道么?”白邵比划了下酒坛:
“满满的一坛酒,放了六十年后,只剩下一半不到。
那酒啊,再差的酒,在时间的酝酿下,也变成了美酒。”
白邵一脸的感叹,甚是怀念。
林九娘动容。
好吧,看着一坛酒六十年不碰,是个狠人。
她估计做不到。
林九娘不说话,拿起酒壶给他倒了一杯,然后给自己续上:
“这酒,这么珍贵,开一坛少一坛,可不能浪费。
来,干一个!”
林九娘举起了酒杯,就要跟他碰杯子。
白邵愣了下,举起了酒杯,跟她碰了下杯子。
一杯下肚,两人这次彻底放开的了手脚,你一杯我一杯就这样的喝了起来,然后天南地北的瞎聊着。
一直喝到微醺,酒意在两人脸上翻涌。
“酒逢知己千杯少,喝!”
林九娘的脸上染上了绯色,整个人醉醺醺地看着白邵,笑道:
“你这个人不错,可惜啊,咱们注定成不了朋友!
可惜了!”
说着拿起酒,一杯喝下。
白邵脸也有些发红,嘴唇咬住酒杯:
“嗯,的确有些可惜。
我也觉得你这人不错,我这辈子就没欣赏过任何一个女人,你是唯一的一个。”
“你很特别,特别到让人想把你当朋友。”
林九娘笑,摇头:
“那是因为你以前没认真看你身边的女人。
我跟你说,每个女人都是特别的,都是与众不同的。
睁大双眼,好好看看这世界,你就会发现这世界的与众不同!”
白邵一愣,没再说话。
把最后一杯酒满上:
“我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