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云止住了脚步。
她还是穿着那一身紧身的衣服，黑色的布料包裹住了女孩的身体，看起来高冷而不可接近。甜甜的笑容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唯有小腿侧的短剑闪着寒光。
这就是让不夜天为之执着疯狂一辈子的那个女孩。
她听到了穆云的脚步声，回眸看向他。穆云不为所动。
“魔门就要没了。”穆云的眼神毫无波澜，“你快走吧。”
“我要等到他。”
“不夜天不会来的。”
“他知道我在这儿。”女孩赌气地说。
长枪刺破云霞，巨大的枪影指向魔门的中心。枪尖微转，天穹都为之撼动，黑色戾气被刺眼的强光逼散。
还是那蓝得看不见丝毫戾气的天空。
穆云没有看向窗外，这种场面他早就见怪不怪了。不夜天为了这一式练了足足三年，一枪断天穹，二枪破银月，三枪撼乾坤。
女孩呆呆地看着窗外，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不夜天轻轻跃至半空中，“铮”的一声，长枪牢牢吸在他的手上，划向地面。
乘风脚下又是一震。
不夜天手腕一转，破月枪渐渐缩小，背在身后。
“他就在外面。”女孩指向不夜天，向穆云证明着。
“他不会来的。”
女孩不理穆云，继续看着不夜天。当她再次回头时，穆云早就离开了。
又是一个金拳直击天穹，金色的威压瞬间笼罩住整个魔门。女孩身边隐隐闪烁着银白色的光辉，像是月亮的颜色。
“哪来的虫子毁我魔门万年根基？”一声怒吼传来，金色威压溃散，血红色的戾气把天空遮得透不进一丝光亮。
天地间，只剩血红的颜色。
地面剧烈地震动着，这次乘风站都站不稳了。山峰被威压震得轰然倒塌，就连乘风也只能勉强单膝撑地。
亓凌还是那么站着，唯一变化的就是他手中的那柄剑。
神器，裂天。
血红的手掌压向亓凌，狂风带动着空中的尘土，吹得亓凌的衣袍摇动。
剑仙没有拨剑，而是用剑鞘轻轻碰了一下血掌。
刹那间，巨大的血掌炸开，血红戾气向四周迅速扩散，最后又重新相撞。
没有声响的，天地一震。
魔主乘着血红戾气而降，看着亓凌，面无表情。
一袭白袍，一袭黑袍。
“朋友，”亓凌敲了敲剑鞘，单手握住剑柄，“又见面了。”
“是啊。”魔主勾起手指，血红戾气在指尖噼啪作响，“欢迎来到我魔门。”
他们的对话稀松平常，像是撑着小舟在茫茫大海上偶然相遇。
仅此而已。
可是他们现在却身处战场上，双方剑拨弩张。他们不再是萍水相逢的朋友知己了，而是敌人。
一个是灵者表率，一个是魔门之主。
“一招定胜负吧。你先。”
“你先。”
血红戾气如狂潮般涌向魔主掌心，厉鬼的呼啸藏于耳畔。魔主的衣帽荡起，露出了他闭着的双眼。
雷光乍现。
亓凌拨出了裂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