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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雪人(1 / 2)

下雪不一定是在冬天,在深秋的某一天,雪花像是迫不及待的精灵一般自天上仙女散花一样到了这片已经枯萎许久的荒凉之地。

今年的雪来的异常的早,从以往的低温天气就可以预计到的,白茫茫的,从上面的山上一直绵延到江边,即便是高岭坡因其海拔高已经下了好几场雪,可是正当雪花降落到校园里面的时候,还是引起很多人走出教室来,伸出手去,临空去接雪花。

不是因为雪花,而是因为一降再降的气温,每个人都臃肿起来,手套,帽子也带上,“哎呀,我真是想下去在地上欢呼一下,庆祝今年冬天的到来。”有学生说,说出了很多学生对于这名副其实的第一场雪的期待和欢迎,可总是有现实的情况一下就将此类想法打消,“去吧,去吧,冬天的风雪只是让你感到身体凉快,若是你胆敢出去浪,那么王长风一定会有他的皮带,在雪地里将你抽打得从身体到心底都凉凉爽爽的。”

上课的叮铃铃的铃声一响,万籁俱静,或有走神的,看着飘飘落落的雪花,看着稀稀拉拉的雪花由小变大,这种变化引起了人的好奇,倒是想看看今年的第一场雪到底会大到什么程度,似乎在那天地这一场气候变化在做试验观察,这种观察总是被老师突如其来的提问打断掉。

空调呼呼的响,温暖的室内环境,因为安静,因为暖和,起到了催眠的效果,但,只有我不敢放松,因为此时此刻,王长风探着脑袋在后门门上。

记忆犹新的东西是那个因感冒请病假的下午,真是印证了那句话,那就是人要是倒霉呀,你喝水都塞牙。我提着中药,目送余沉沉回教室,我俨然觉得自己不是这里的学生一样,大大方方的跟着余沉沉,进了学校之后,看着她的憔悴样子,既是心疼,又觉得毫无办法,教学楼就在眼前,悠长的石阶梯,今天就变得很短,不一会儿我们一起走了将近一半,都令人怀疑,是不是与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时间就会变快。

“你是有什么急事么?”

“嗯?……没有呀,耽搁太久了,尤其是对你而言,这样不好。”

“没有,我希望慢一点才好,而且,我不想这么快回去。”

“为什么?得上课,落下太多不好。”可以想到,这心思的纯粹,无懈可击,是所有的学霸都具有这样的特质,还是说余沉沉单纯?我同意后者。

“就是不想,不信你看,多像是一座监狱。”

“嘿嘿嘿,你还别说,还真是像,像《基督山伯爵》里面的那一座监狱。”

“可没有那么优雅,前面是长江,后面是高山,秋风萧瑟的现在,更像是被废弃的城堡。”

我同她讲,在回到教学楼的时候,要适当的调整心态,她说她知道,即是说所有的事情都当是没有发生一样,她懂得,所以不用多讲的,可话锋一转,“可是我不会去隐藏伤心。”

“就像你现在这般,不动声色就好。”

“好吧,貌似有道理,就听你的。”我们加快了脚步。在三楼的楼梯口我们分开,我朝着五楼的教室走去。

我坚决的记得的,下午最后一节课应该是数学课或者是英语课的,可当我出现在教室门口的时候,那个王长风出现在讲台上,印象中间就像是一个魔鬼从底下钻出来一样,一瞬间令人感到害怕。

“报告!”即便他已经看到我,还是要用高声嘹亮的声音站在门口举着手,让我进去!这才是打报告的唯一目的。

“哟!华仔回来了,您回来的时候可是真早!还得麻烦您在教室外面等我一会儿。”真是佩服王长风的预测能力,他就是不知道事件的始末,那也能够想到那种不正常的因素。

等到下课,他的腋下夹着书,出得门来,清清嗓子,“你走的时候我跟你怎么说的?”

我感到很莫名其妙,“饭前回来。”

“那你呢?”他说着,看着我手里提着的药。

“我这不按时回来了么?”

“你买点儿药,需要这么长时间?”我注意到,他看了一眼我的手,那是在确认是不是打吊瓶,显然并没有。

“说不过去吧!”他抬了抬眼镜。

“这是中药,需要时间熬制,所以才花了这么长时间。”他看着我,而我,断然不敢看他的眼睛。

“我不相信!”他说,等我解释。

“这个……这个东西是没法解释的,它就是需要那么长的时间。”

“这不是理由。”好像是从我的表情和举止中间得到了结论一样,一下揪着我的耳朵,“跟我走。”

在去他办公室的路上,我始终想不明白,他到底是为什么这样反感我,并被这样针对。

“老实说!干什么去了!”这是继上次上课做小动作之后,他第二次对我这般大发雷霆,不同的是我并不知道这其中的来由,百思不得其解。

一口咬定就是感冒了,没有做别的事情。我一直都怀疑这是在试探,或者日常的敲打。

“你先回去!以后不要让我看到,到底出去干什么你自己是最清楚的。”他摆摆手,示意我退下,我转身,稀里糊涂的离开,关于这次我定义为老班日常发飙和抽风,此外就没有别的什么原因,完全没有往余沉沉身上去想。

上完课,布置作业,这时候,一部分刚才上课的时候走神看雪花,或者做小动作的学生便被王长风叫了出去,这种结果我早已预料到。

对于班级的管理,老班是越来越严格,这也是整个年级的氛围,于我而言,这种氛围更像是两堵高大的墙往中间压,我们被挤在了中间。难受极了。

例如上课不能走神,打瞌睡就更别提了;考试的倒数几名都得写反思,并确立好下一次的分数和名次;吃饭时间不能超过40分钟,内务检查,不许迟到……老班天天督查,跟要了亲命一样。

这就是大胖子奎所谓的“军事化”管理的产物。

那些好学生自然是喜欢的,难受的永远都是我们这种有他心又中等偏下的学生,阿彪已经因为上课睡觉被揍了好几趟了,我因为迟到被罚站两回……

王长风把体罚称作是清除班级流毒,净化班级氛围的必要手段。何为流毒?何为浑浊之气?说的便是我们这等不安分之人。

我和余沉沉的联系重新建立起来,晚上,或在宿舍,或在老师从来都不会到的楼梯间,或是某个安静的角落,我的手机发出讯号,抵达余沉沉的手机。

我劝慰了她好长一段时间,尝试着给她讲故事,故事涉猎的面很广,凭着我的想象力,没准儿是童话,没准儿是悬疑,有时候讲讲冷笑话,有时候又是班上好玩儿的事儿,竭尽所能,去想去说。

有时候我都能想到她在对面咯咯的笑。

有一次我们见面了,她说非常感谢,因为故事真的很好听,给枯燥的校园生活增加了不少的颜色,我同她讲说要善于苦中作乐,而且谁也不必说谢谢,因为我们彼此是相辅相成的,苦闷的生活中,余沉沉就这样成了一个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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