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玉红楞了一下：“我什么时候骗你？
不是白忠田？
不可能，他肯定叫了人去的。
时间对的上。”
方叶能看出来她没撒谎，笑了笑：“确实不是，我抓到他了，他承认串联你们村果农准备发难。
倒是歪打正着了，那一千块，就当你的情报费。”
说着，他站了起来，打算回去休息，明天工作还很重。
他走，杜玉红就跟着，方叶回头看看，她就站着停下来等着。
眼看方叶都要回到库房了，杜玉红一直跟着走了过来。
看到方叶要进门，杜玉红几步跑过来，拿出一个手机放到他面前，上面是展开的二维码。
方叶看到的是一个新手机，不过很普通，十有八九是用那一千块买的。
看看她，方叶微微摇头，拿出手机扫了一下，顺便转了一千给她。
杜玉红耸耸肩：“上次是情报费，这次你打算让我肉偿还是记账？”
“你能不能别两句话就歪到肉偿上？”
方叶哭笑不得。
“我现在除了这身肉，有别的吗？”
杜玉红笑着说道，笑着笑出了眼泪。
“我总不能饿死吧？”
方叶看着杜玉红，定定的看了好半天：“走吧，天晚了。”
杜玉红坐了下来：“请我吃顿饭，陪我坐会，行吗？”
方叶刚要拒绝，嘴唇动了动，却点了点头，在库房的房间里，方叶这里有吃的，是杜海霞怕方叶哪天在这里住晚上饿准备的，还有之前白二楞他们留下的啤酒。
杜玉红不客气，坐在门槛上啃了一只扒鸡，呼出一口气，满脸都是满足。
方叶看看她，苦笑一下坐下来，没说什么，只是坐下来，静静的陪着她坐下，顺手拿了瓶啤酒。
杜玉红双手抱着膝盖，下巴放在膝盖上，整个身体都努力的蜷缩成一团，出神的看着前面的黑暗，但是眼神却没什么焦距，明显是走神。
坐了十几分钟，方叶清了清嗓子：“早回去吧。
现在自己打理果树不轻松。”
“我没果树了，我也没房子，都被罚没了。
我这几天都躲在二道沟，我还不起你的钱。
杜河村已经没了我的容身之所。
那天我看到白忠田，其实是我偷偷的回去我的房子，想看看还剩下什么，碰巧了。”
方叶惊了：“不能吧？”
他忍不住打了个电话给夏彦辰，夏彦辰那边肯定掌握这个案子相关的情报。
夏彦辰很干脆，直接告诉方叶，确实是如此，不只是杜玉红的，原本杜宇峰最亲近的几家，全部如此，果树林和房子都被罚没了。
至于未曾被牵扯的人，整个杜家主要的几家，只有三个人幸免，一个是杜玉红，另一个是一个杜玉红的堂婶带着一个八岁孩子。
其他人，除了孩子，最轻的被判十五年，死刑的五个，其中就有杜玉红的男人！因为案件极其恶劣，而且数额惊人的巨大，上面一切从速从严从重处置，已经出了结果。
他的堂婶带着孩子回了娘家，唯有杜玉红无家可归。
方叶挠挠头，闻到杜玉红身上都馊了。
他忍不住看看杜玉红身上，杜玉红抱着肩膀，显然很冷，毕竟这春寒并不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