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文堂在县衙里面,右眼不停地跳。
他忍不住去找女儿。
“为父今日感觉有点儿心发慌呢。”
薛守拙安慰爹:
“没事,不外乎又有人作妖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
这时外面的登闻鼓又响了。
薛文堂扶了一下太阳穴,该来的总会来。
敲鼓的不是别人,正是张三彪。
后面呼啦啦跟着那一堆生员老爷们。
他们指挥别人拉扯着程书瑜和程和生,还有一脸惊慌的王秀才。
程和生浑身都哆嗦,不住地求饶着,泪流满面。
“书瑜,你就答应他们的要求吧,反正你妹妹嫁给谁不是嫁呢,婚后我们多给点儿钱帮衬一下不就行了,干嘛闹成这个样子。”
程书瑜不言语。
他心想,当初不听这个胆小怕事窝囊废堂叔的话,信得过县令大人,就不会有这样的灾难了。
现在不但要葬送妹妹的幸福,恐怕还连累了县令大人。
这群生员士绅,不问青红皂白,带着张三彪走到他们程家的店铺。
当着众人的面,用各种语言斥责程家嫌贫爱富,寡廉鲜耻,是洪县的耻辱,是整条街的败类。
见到这么多戴头巾的老爷一起过来大骂,很多人大气都不敢喘了。
心想,完了,程家真倒霉,怎么一下子得罪了这么多头巾老爷呢。
王秀才见状出来说和几句。
张三彪指着他说:
“就是这位秀才老爷哩,我本来不想按手印,可是因为害怕秀才老爷骂我,不得不按上去哩。”
王秀才一听,话不对味啊,他只是做个见证,听着倒像是助纣为虐了。
韩德彰大喝一声:
“王秀才,你为了几个小钱,连读书人的脸面都不要了吗?”
王秀才也生气了:“我可没要程家的钱,只是做个见证,他程家要资助张三彪,我当个证人而已。”
“笑话,程家要做好事,就不应该张扬,做好事不留名。拉着你做见证,分明是用你的头巾压服别人罢了。”
“压服别人,从何说起。程书瑜不过是希望张三彪别再来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