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这个医院格外的大呢?”娜塔莎回想了一下之后说:“我们来的路上病房挺多的,所以可能也需要这么长的走廊吧?”
“但是病房的面积却不大。”蝙蝠侠打量着这间病房并说:“非常奇怪的是,这里的绝大多数病房都是双人间或单人间,而没有公共大病房,总不见得所有病人都是有极强攻击性的危险病患吧?”
“既然如此,对于医院的经营者来说,多造大病房,适当增添单人或双人间才是最好的选择,既降低建筑成本,又能容纳更多病人。”
“而且你有没有发现。”蝙蝠侠走到了房间侧面的墙壁旁边,捶了捶墙壁并说:“房间与房间之间相隔的墙壁非常厚,但走廊和建筑外墙却是正常的。”
娜塔莎也被他说的有些糊涂了,于是她说:“你到底想到什么了?”
蝙蝠侠在门前踱步,从头开始推理。
“这个场景是杀人魔制造的,他会制造一个复杂的医院,拥有走廊、病房大堂、各色房间,而不是简单的弄出一个空间把我们关在里面,一定有其原因。”
“在进行手法推断的时候,我更倾向于将付出与收获对等,只有更好的收获,才会让凶手使用更复杂的手法。”
既然杀人魔的目的就是杀了我们,这里也不用顾及任何法律,那么他就不可能像是普通人一样采取更复杂的手法只为了迷惑警方视线来脱罪,也就是说他能从这种手法中收获的好处是直接的。”
“而在这场游戏当中,直接好处只有一个,那就是杀死我们,获得胜利。”
“也就代表着他制造复杂的场景就是为了杀死我们。”
“那么进行反向推论,这是不是也就意味着他不制造这复杂的场景就杀不了我们?”
“之前的游戏过程也是一种佐证。”蝙蝠侠轻轻捻着手指并说:“这些游戏当中的杀人魔看似非常强大,又有各种各样的能力,但他们偏偏不直接利用这些能力杀死我们,而是非要绕个圈子,这说明他们的能力也一定有其弊端。”
“比如,第一个模仿杀人魔,先不说他无从了解到迪克的习惯,他从头到尾只变成了一个人,而不是借我们分兵的机会再变成其他人来迷惑我们,这并不是他不想这么做,而是他不能,他没有这种能力。”
“第二个纵火杀人魔就更不用说了,如果他真的能隔空控火,为什么不直接点燃我们的皮肤,而是要在我们周围的空间弄出声势浩大的火焰,很有可能也是他做不到。”
“第三个宝石杀人魔也是如此,他的体型如此之大,明明一整就可以拍死我们,但却非要和我们玩游戏,什么对人性的好奇,都是胡扯,我之前观察过,他不敢把笼子扔到一边这个举动就能看出,他根本无法很好的控制自己的力量,力道虽大,却十分迟缓。”
“而且许多宝石虽然有着惊人的硬度,但也同时意味着失去了韧性,会很脆,想击破这么大体型的宝石人有点麻烦,但我们配合也并非难事。”
蝙蝠侠脚步一顿,然后说:“而这却是十分合理的,我们并不像是游戏当中的玩家一可以无限死亡无限复活。”
“我们参加游戏的命数只有一条,如果他弄出十个力大无穷、速度飞快、又能变形又能瞬移又能入梦的无敌怪物出来,那这就不是游戏,而是单方面的杀戮了,主办方显然不会这么做。”
“所以他一定会对杀人魔这一方做诸多限制,比如一定时间内不能动手,而杀人魔本身的能力也有缺陷。”
“那么我们便要思考现在的这个梦境杀人魔的缺陷在何处,他没有直接杀人,到底是还没出安全时间,还是他不能直接杀人,有待商榷。”
“但毫无疑问的是,他弄出一个如此复杂的医院作为梦境场景,一定是为了弥补他的缺陷,更好的达到杀死我们的目的。”
“那么这所医院就是他的作案手法,而医院中种种古怪之处联系起来,便可以侧写出他的人格,也就可以找到他的缺陷。”
“首先,这座医院最不符合常理之处就是建筑结构,没有任何一个医院经营者会故意把墙弄得很厚,病房弄得很小,走廊弄得很长,这在任何一所医院里面都是反人类的设计。”
“那么这就是侧写的关键了。”蝙蝠侠摸着下巴说:“问题在于关键点到底是墙壁很厚,病房很小,还是走廊很长。”
“我认为是最后一点,前面两点都是为了最后一点服务的。”
“首先如果关键点在于墙壁很厚,这个杀人魔想造一座难以被破坏的堡垒,那么他应该把外墙也同样加厚,而不是只加厚房间相邻的墙面,这起不到任何保护作用。”
“房间很小也是同样,既然这所医院的最终目的是杀死我们,那杀人魔动手的重点就不可能是我们几乎不会去的其他成百上千个病房。”
“而相反的,我们却几乎必然经过走廊,不论是探索医院也好,日常活动也好,医院的走廊是对我们影响最大的部分。
“还有一个证据就是,医院的医生和护士都在不断的暗示我们我们有病,但却让我们很轻易的察觉出他们的态度,想要引起我们的逆反心理,要么向他们证明,要么向逃跑。”
“而想要证明自然要反复前往医生的诊室,必然反复穿梭于走廊,逃跑更是如此。”
“也就是说,这比其他医院都要长的走廊才是杀死我们的关键。”
蝙蝠侠又抬头打量病房并说:“而分成小病房和加厚墙壁,都是为了掩盖走廊的异常。”
“我们平常是去过医院的,对于医院一条走廊有几个门有一定的认识。”
“所以他必须弄出很多小病房来模拟普通医院的房门间隔,又因为走廊太长,门的数量有限的情况下,病房可能会被拉的太长,让我们一走进来就感觉到怪异,所以他选择加厚墙壁,让病房回归正常大小。”
说到这里的时候,娜塔莎看了一下自己所在的这个病房,她的确发现了异常。
这间病房是一个长方形,有两扇窗,窗下面各摆着一张病床,但却能发现,这个长方形的两个短边上各摆着一个大柜子,而长边上一面是床,另一面什么也没有。
娜塔莎记起来这个大柜子自己房间里也有,而且里面装的不是什么医疗用品,是一些雕塑之类的装饰物。
当时她并没有细想,现在想起来非常怪异,精神病人的病房里放这么多装饰物干嘛?是生怕他们不拿这些东西自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