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老爷子爽朗的笑声透过门缝,传了出去,叫这寂静的夜多了几丝温情。
守在外头的章老管家几个都露了笑,叫着寒夜好过了不少。
屋里的邵韵诗也被爷爷的笑明朗了心情。
她低头想了想爷爷的话,突然就悟了,睁着大大的眼睛,不可思议地道:“难道江北大营的财宝并没被康家全运走?”
邵老爷子目光闪了闪,点头道:“是这样,对于江北大营我也就只知道这点。也因为这点子事,咱们家才被康家祸害了这么久。”
“典型的杀人灭口!”邵韵诗愤恨地道。
大概是恼恨被人长期陷害,邵韵诗并没察觉出老爷子的那点点异常。
邵老爷子看了眼生气的大孙女,心口涩涩,劝道:“别气了,这事今年大概就能了了,日后咱家都能安稳了。”
爷爷话里的无力感叫邵韵诗心头紧蹙。
深吸了口气,邵韵诗上手收拾了桌上的卦筹,叹了声。“只能先这么放过那俩家了。”
邵老爷子拍了拍孙女的手,劝道:“他们这么多年为恶,哪里能收收,日后肯定没好日子过,咱们只看着就好。”
有许多事,邵老爷子不愿孙女多烦多思,故而,选着了瞒着。
邵韵诗当然知道爷爷的心思,可她也不愿爷爷担心,也就顺势装着不知,也懂事地不深问。
遂,只见她咬牙道:“看来扬州这半年来的事不单单是元大公子想劫货,而是为接下来的启财宝做铺垫,若是这样的话,我们不如……”
瞧着大孙女转着眼眸,鬼坏鬼坏地谋划着报仇,邵老爷子捋着胡子乐了,这孩子已经好久没这么活泛了。
邵老爷子欣慰之余也和邵韵诗细细商讨起对策来。
祖孙俩个商谈了大半个晚上,才算是初步得了方案。
有了对策,祖孙俩个相视一笑,一样的老谋深算。
章老管家更是体贴地弄好了宵夜。
邵韵诗从来不在爷爷这客气,边吃边道:“这南瓜粥熬的真香,保存的也好。”
邵老爷子人老了,吃的少,用了些,便笑看着孩子吃,“你喜欢的话,回头叫你章爷爷收拾几个南瓜出来,给你提过去。”
章老管家笑道:“只怕不用,布二那边也收着些呢,回头叫布二媳妇给小姐熬就好,这媳妇子灶上手艺也不错。”
邵老爷子听了,笑道:“不会是罗家送来的吧?”
章老管家呵呵两声,“还真是,罗家这菜种的确实不错,难怪大明寺一直用他家的菜。”
邵老爷子点了点老章,“你还当人家大和尚平时只是看在丛柏的面子上呀?也不想想,丛柏离开大明寺都多少年了。”
章老爷子只能在此呵呵两声。
邵韵诗更是尴尬的不肯接话了。
说了会话,邵老爷子见天色不早了,便对邵韵诗道:“不早了,你就歇在暖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