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一会工作上的事情,两人又说起彼此的家庭。
卫煌照例被家里催婚,春节又去和邻村的姑娘见面。
与上一年不同,今年女孩子在婚姻的态度了有限极大的变化。
简单的讲不是不再像之前那样唯父母命是从,开始有自己的选择,明确提出了反抗,说自己还小,结婚还早,如果你们看中了,就自己嫁,别拖上我。
吴清贤没有被催婚,但这个春节过得与往年也是不同,他弟弟没有回来过年,去了女方家里。
相对于往年,家里冷清了许多,所以今年过完春节很早他就出来了,并没有在家里多呆。
农村人本身条件不好,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攀比之心比城里人更甚,总是东家长西家短,非要评个高低长短。
似乎别人过得比自己好,就是恶事一件。
吴清贤觉得自己和农村已经脱节了,已经不习惯农村的那种生活节奏,城里虽然孤单,但一个人也乐得自在清闲。
残酷的现实逼迫着他必须负重前行。
如果不能在这个世界上活出个名堂,活着还不如死去。
人,要么活得惊天动地,要么就死得夏花之绚烂。
两人互相激励打气,都憧憬着未来,一翻畅谈,在吴清贤请卫煌吃了一顿火锅之后,才宣告这次见面结束。
虽然现在是信息时代,一机在手,有各种通讯方式可以随时联系,两人分别时还是依依不舍,不知道下一次见面是何时,也不知道还能否如此欢愉。
吴清贤特意将卫煌送到了车站,看着卫煌进站,才缓缓离去。
车窗外人行匆匆,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生计奔波。
他们都有自己舍不得却不得不离开的东西,如果条件允许,有几人愿意背井离乡?有几人不愿意安逸地躺着享受?
但这就是生命,世间事催动着每一个人,让所有人都不得不奔跑起来。
生命在于运动,活着就要奔跑。
卫煌看着车窗外的景色,脑海中沉思着,不管如何,路终究要一步一步地走下去。
只管行好事,莫问前程。
回到黔州,纪沛林依旧不见身影,连着几天都没有来公司。
卫煌有求于人,知道这事催促不得。
好在李子村的村民也没有催促他,使得卫煌可以安静地等待。
这种等待却是带着一丝负罪感的,觉得自己辜负了李子村的村民,对不起曾经夸下的海口。
这天卫煌来到汪阿姨小吃店吃中午饭,突然发现墙上的日历最剩最后一页在随风飘摇。
卫煌知道,日历的最后一天就是汪兰芬儿子刘盛勇出狱的日子。
这是一个重要的时刻,汪兰芬肯定会去接儿子出狱,那么店肯定要关门。
卫煌不确定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远望着脸上洋溢着轻松喜悦的汪兰芬,想问问她明天是否会关门。
吃完饭,卫煌手中还捏着筷子,愣在位置上发呆。
汪兰芬看出了不一样的地方,上来问道:“怎么了,没有吃饱吗?”
卫煌迟疑地道:“明天要关门吗?”
汪兰芬把目光放在街道上,这一天到来是迟早的事,她也有心理准备,可真的来临的时候,欣喜中又多了几分惧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