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王安开口索要的一刀宣纸，能便宜到哪里去？
“小娃娃……你……”陈掌柜的词穷了。
还是年纪太小了啊，听不懂他的弦外之意。
可这大庭广众之下，他也不能把话说的太过直白。
说的太直白，以后但凡有人上门来买东西，稍稍卖个惨，他生意还做不做了？
犹豫再三，他还是本着上门皆是客的道理，笑嘻嘻的夸奖道。
“小娃娃看起来年岁不大，倒是聪明可爱的紧！你看这样可好，你给爷爷留个地址，一会儿我这边忙完了，就把你要的宣纸给你送过去，可好？”陈掌柜的还想再挣扎挣扎，一边哄着懒懒一边给百里玄眼神示意。
奈何，他今天算是使眼色给瞎子看了。
事件的两个主人公，大的老神在在的抱胸站在那里，半分开口帮腔的意思都没有。
可你要说他不关心小娃娃的话，他那脸上的宠溺不似作伪，都快溢出来了。
小的那个就更离谱，想都没想，开口就是拒绝的话。
“谢谢爷爷！不过还是不给爷爷添麻烦了，我们自己带回去就成！”
不等陈掌柜的想好继续游说的措辞，王安阴恻恻的声音从一边响起，堵了陈掌柜的一个正着。
“陈掌柜的，你是好心，奈何人家有骨气，不受嗟来之食，你不如就如了她的愿，把那宣纸卖给她就是。
不过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事，何至于这般浪费口舌的？”
“就是啊！陈掌柜的！你的好意有人不领啊！”
“掌柜的，你给她拿宣纸就是喽，早点给他们，他们也能早点走。
让你家伙计把他们待过的地方好好打扫打扫，再待下去怕是你这边以后都别想让白山书院的学生来光顾了。”
王安的狗腿子最后一句话，已经威胁的明目张胆了。
好似今日陈掌柜的帮了懒懒几人，他们就能号召整个白山书院的学生都来抵制这四艺斋。
“大叔说话算话？若是我真的掏银子买了这宣纸，今日我在四艺斋的一切费用你来结算？”
懒懒不发威，当她是病猫？
这样的人都能在白山书院读书？
一瞬间，懒懒对白山书院的好印象全无。
若不是她对人的善恶甚是敏感的话，这会儿都得怀疑怀疑李若龄几人的人品了。
不过，既然是白山书院的学子在外作恶，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啊。
正好李若龄给的二两银子这会儿还静静的躺在她的锦鲤空间里，用白山书院的银子打白山书院的脸，反正她不亏就是了。
还能趁机宰闹事之人一波，勉强也算是个劫富济贫。
“自是不假！不过有言在先，银子得是从你这个小丫头片子怀里掏出来的。”王安暗暗留了个心眼。
他怕眼前这帮乞丐今日真的遇到了好心人，给了他们打赏的银子。
别是真的有银子吧？
转念一想，就算是有银子，怎么也不可能在个最小的丫头片子怀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