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柔和的阳光投照大地。万物渐渐苏醒,林间小道上鸟鸣啾啾,到处都充满了宁静祥和。
此事正直初春时节,冰雪初融,道路上雪水流淌,渐渐汇聚一处,而后流入旁边沟壑之中,最终汇入远处河流。树林枝桠突兀,枯枝犹在,少许残留的叶子还覆盖其上,让人看起来感觉不至于太过颓败。
一阵清风吹过,树木轻摇,枯黄的叶子飘飘荡荡,在半空划过数道优美的弧线,终于不情愿的掉落地面。被风一卷,无数枯叶立时如龙卷风般缠绕飞舞,远远观看,独具匠心,颇有风采。
许多晨练的老人已经早早的来到这树林间跑步、打拳。几个老人练得累了便在附近找了个干净处坐下喝喝茶、聊聊天,气定神闲,说不出的轻松惬意。
突然从远处稀稀落落的传来脚步声,继而只见一个少年朝这奔跑而来。少年中等身材,上身穿着一件破布袍,甚是褴褛,头发蓬乱,脸上黑漆马糊看不清样貌。下身的裤子还算完整,不过前前后后也破了不下十个大洞,脚上一双黑布鞋也不知哪里捡来的,露出一排脚丫子,简直和没穿一样。
蓬头垢面,破衣烂衫,实是和乞丐无异。
几个老人远远的看见他便躲避开来,倒不是因为嫌弃他脏,只是他身上有股恶臭实在让人受不了,直叫人闻之欲呕。
少年丝毫不在意众人鄙夷的目光,径自跑到林间,反手从后背取出一把锋利的铁斧,朝着大树上脆弱的枝桠砍将起来。
只听树木断裂之声不绝于耳,不过片刻,少年便砍了一大堆木头。俯下身子稍稍将断木收拾一下,取下腰间系带,将枯枝捆绑一处,双手一甩,扛负在背,便提步朝原路返回。
“小狐狸,等等……”
方甫走了数步,便听到身后传来喊叫声,脚步顿止,转身回头张望。只见一个白发老人徐徐走来,微有些喘气。
老人来到少年身旁,一脸慈祥,道:“怎么,今天这么早就出来砍柴。原先你不是要饷午十分才来的吗?”
一老一少似乎颇为熟稔,少年微笑道:“原来是丁老伯啊。哦……是家里断米了,所以早些出来砍柴,然后下山换米吃。”
他虽看似说的很顺畅,但是不经意间神情有些暗淡,这些情景都落在了老人眼中。他望着少年故作神秘的笑了笑,道:“恐怕没这么简单吧。到底出什么事了?告诉丁伯伯,或许丁伯伯能帮你。”
少年挥手道:“没,没什么。”抬头看见老人似笑非笑的眼神,立刻如泄气的皮球般变得低迷,叹气道:“我昨天被客栈老板赶出来,他不要我在柴房工作了。”
老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可怜的孩子。不过不要紧,人要靠自己的能力生活,别人看不起你没什么大不了,只要自己看得起自己就行。”
少年深深回味着老人的话,重重的“恩”了一声。
“一天没吃东西了吧。来,把这拿上,去买点好吃的。”说完,从怀中逃出一些细散银两递于少年。
少年立刻推脱,嘴里还急道:“这钱我不能要。我平日里上山,你每次都给我饼吃,这已经是大大的恩惠。我娘教育我说受人恩惠当涌泉相报,你之前的大恩都还没报,我怎么能再收你的银两呢?”不等老人回神,立刻转身朝山下飞奔而去。
老人紧握着银两看着少年消失在视线之中,清风拂面,落叶纷纷,只剩下他独自一人站在原地。蓦然长叹一声,收起银子,转身踱步离开。
红日高挂,阳光已渐转浓烈,温度升高不少。少年来到村中,将木材换了数两大米又朝山脚一座茅草屋中飞奔疾驰。
“吱呀……”门扉洞开,屋舍中除了一张床榻和一个土灶、破缸之外,别无他物。床榻上躺着一个老妇,咳嗽连连,一条破烂的毯子覆盖其上,颇为苍凉。
“娘,你稍等一会,我这就煮了稀粥给你吃。”
少年拿起破瓦缸摇了摇,却见里面滴水全无,他不由微微摇头,继而转头对那妇人道:“娘,看来你要多等一会。缸里没水了,我这就去取,很快回来。”说罢,拎起瓦缸就冲出门外。
最近的河流距此约莫有一里之遥,少年脚步轻快,没过多久就跑了半里,眼看河流在即,眼中掩饰不住喜悦之情。
当是时,万里晴空突然风起云涌,眨眼间的功夫便乌云滚滚,继而风雷大作,霹雳横空。
此处青山空茫,远离尘嚣,数年之间从未有过这种情况发生。陡然见到这种风云变幻的奇诡场面,不由自主的驻足仰望。
“咵啦啦……”当是时,一条银白闪电如蛟龙横空,闪烁天际。沉闷深远的雷声响彻万里,远远的传了出去。
少年一惊,显然是吓了一跳,想要找地方暂时避上一避,四野茫茫,方圆几十里就自己娘俩,又何来房舍人烟?当下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朝一株颇为茂盛低矮的树木跑去。
方甫来到树下,狂风骤起,树木摇摆如碧浪,有几株枝干较细的树木立时被吹断,随着急骤的怒风直上九天。
突然,天空中无数道闪电交击,如银蛇乱舞,整片天幕仿佛被撕裂成万千碎片!雷霆滚滚,轰鸣之声不绝于耳!
天摇地动,四周的一切似乎都在随着猛烈的雷声不住的颤抖!
几在同时,遥远的天际泛起了一点奇异的光芒,继而光芒大盛。极目远眺,赫然是一个散发着蓝、红、黑、白四色的巨大光球。看它样子似乎正朝这边急速而来。
时而从光球中爆发出惊天轰鸣,那声音竟然盖过了天际的雷鸣之音。
当是时,光球轰然炸散,分成蓝、红、黑、白四个较小的单一色的光球。前三个光球组成三角形状,互为犄角,将白色光球围绕在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