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诛台上人影纷乱,神兵法宝层出不穷,大放异彩。然而咫尺之距黑雾渐浓,天地失色。
令狐烨身处漫天剑光之中,望着时而拔地而起的众多万剑宗的弟子,突然没由来的产生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觉得自己是这么的弱小,连一点忙也帮不上。收掌曲握成拳,只恨自己不够强大。十指骨骼泛白,咯咯直响,他却一点也没有察觉,只是死死的盯着那团黑雾的中心,仿佛要洞穿里面的一切。
黑雾浓密,渐渐扩散包裹住一个万剑宗弟子,继而两个、三个、四个……数不清的万剑宗弟子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浓雾中,仿佛一颗石子掉入茫茫大海,只是泛起淡淡的涟漪,接着便了无声息。
原本笼罩天空的剑光越来越少,呼喝声、呐喊声渐渐也听不见了。
无长风凝神感应,猛然发觉原先以黑衣女子为首的三人强烈的妖魔之气竟然探查不到了。心中暗道不好,当下提气丹田,大声呼喝,想要提醒周遭众人小心防备。然而滚滚洪音却如泥牛入海,霎时消失的无影无踪。无长风转头四顾,周围除了那浓稠的黑雾,却哪里还有半个人影?不知何时,自己也竟身处这浓雾之中,心知中计了。心中牵挂梦茹母女安慰,暗骂自己糊涂,刚才只顾拔剑攻击,竟然没有将她母女二人留在身边。如今敌暗我明,在这浓雾中多呆一分便多一分危险,思筹间汗水瞬间密布额头,又从两鬓间滑下。
“公主殿下,我们现在怎么办?是这就走还是顺便宰他几个小崽子以除后患?”鬼风双眼贪婪的望着眼前时隐时现的剑光,随口问身旁的黑衣女子。
黑衣女子似乎知他心思,嘴角露出一丝鄙夷的嘲笑:“你不就是想要收几件兵器带回去讨好那长相恶心的鬼王嘛,何必说的如此冠冕堂皇?”
鬼风原是鬼界鬼王座下一等战将,对鬼王忠心不二。听她这么诋毁鬼王大人,心中恨怒,然而似乎对黑衣女子的身份很是忌惮,强压怒火,仍然勉强挤出笑容,奉承道:“公主殿下明察秋毫,连我心中所想也猜得透。这个……你也不是不知道鬼界那个荒芜的模样,哪有人间这般地大物博,灵气充裕。虽然刚才那白衣女子的仙剑我没法抢到手,但眼下这么多小崽子手里的家伙也不错,而且他们现如今身处这鬼潭黑雾中,查探不到我们的气息,又不明方向,正是动手的大好时机。这等千载难逢的机会错过了岂不可惜?”
黑衣女子甚是不屑,面无表情道:“给你半柱香的时间,能收多少你就收多少,小心行事。时间一到,我可不等你,如果捅了什么篓子,别指望我来救你。”说罢,闭目盘腿,凝神养息。至始至终,骨魔都是一副冰冷模样,并为发言,只是笔直的站在黑衣女子的身旁,亦如一尊雕像。
鬼风忘了两人一眼,神情颇为尴尬,最后眼神定在黑衣女子身上:“这个……那个……公主殿下可否将你的乾坤袋借我一用?”黑衣女子轻哼一声,从腰间取下一个黄布小袋扔到他手里。
鬼风讪讪一笑,不敢多话。盯准浓雾中颓然闪现的一道蓝光,默念法决,手中玉净瓶银光一闪,忽然变大数倍,瓶口呜呜响起破风之声,吸力陡增,浓雾倒卷,吸入瓶腹。蓦然间那道蓝光也随着黑雾飞卷而来,随手被黑风轻易抓住,竟然是一柄质地不错的仙剑。黑风哈哈大笑,又将刚才吸入的黑雾从瓶中放出,依法炮制,将眼前颓然闪现的一柄柄仙剑收入乾坤袋里。
四周伸手不见五指,可见度不到一米。醉逍遥神色凝重,想要凝神探查那三人的妖魔之气,然而真元外散却如泥牛入海,了无踪迹。反手抓住身旁薛雯素手,沉声道:“跟紧我!如今敌暗我明,小心防备。”他宽大而有力的手掌如铁箍牢牢的握紧身旁的女子,仿佛深怕一松手就离自己而去,丝毫没有察觉薛雯紧蹙的柳眉和脸上的红晕。
天诛台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如果在平时以他的修为要在此找个把人当然不难。然而这黑雾忒也奇怪,似乎屏蔽的周围所有人的气息。醉逍遥全神贯注的搜寻也不过只能探查到方圆三丈之内的气息,如果不是身在咫尺的人,绝难发现。暗自思筹对策,总不能这般束手束脚,处于被动。思绪飞转,突然心生一计。当下放开薛雯,取下腰间的酒葫芦,猛地灌入一大口。左手食指伸出,真元由经丹田聚于指尖,化为一束三昧真火。醉逍遥凝神聚气,张口喷出一道酒水,在他刻意使力之下,那酒如羽箭飞空,直朝黑雾深处冲射而去。他抓准时机,手指划过,三昧真火顿时将那尚未落地的“酒箭”瞬间点燃。
“轰”黑暗中,仿佛蹿升出一条五丈长的火龙,烈焰熊熊。火光耀眼,将周围的黑雾生生逼退一丈有余,开出一条大道。
那酒也不知是用什么酿的,落地后也不灭不息。醉逍遥眼见有效,更是一口接着一口朝外喷吐,后来索性指决变换,将酒从葫芦口逼出,如长龙飞空,被三昧真火扫中,又似一条攒空的火绳摇摆,在半空化为漫天火点颓然洒下,霎时壮观。刹那间,眼前豁然开朗,其他万剑宗弟子被如此景象吸引,纷纷接踵而至,没过多久,醉逍遥与薛雯身旁就聚集了十数个万剑宗弟子,其中无长风、梦茹、令狐烨等人赫然也在其中。
众人相视一笑,眼神交替,算是打过招呼,诸多情愫尽在不言中。各自收敛心神,围拢聚集,两两相护,继续搜寻以黑衣女子为首的三人。
醉逍遥的酒葫芦储酒量大的惊人,这般一路喷洒了快半柱香的时间也未见断绝。倒是周围的万剑宗弟子聚集的越来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