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会儿,秦渊穿上钱苏子亲自带来的狐狸长袍,戴上一顶绒毛鹿皮帽,头顶着寒风,从刺史府当中单骑而出,在凌晨最寒冷的时候,朝着固原城西北方向的定远城冲去,此时,定远城陷落的消息也已经传到了青龙谷来,正在温柔乡中感受人世间最美好温存的贺兰荣乐也不得不从柔软如丝的床上起来,在东冽儿的服侍下穿上自己天蓝色的天鹅绒大衣,披上一条厚厚的披风,然后戴上貂皮帽,迎着寒风,打开房门,聆听亲自前来汇报的南宫儿的解释。
一番描述过后,贺兰荣乐的眼角不觉有些发颤,挥挥手让辛苦劳碌的南宫儿退下,贺兰荣乐叹了口气,转过身来,对身边的东冽儿说道:“去吧北琴儿叫来吧!”
“是!”
乖巧懂事的东冽儿微微一笑,转过身来,将房门关上,然后走到贺兰荣乐房间的柜门前面,将挂在上面的一串铃铛拿起来,然后打开窗户,将铃铛对着空中挥舞两下,悦耳的铃声响起,不多时,一个身穿深紫色紧身衣的女子就出现在了贺兰荣乐的床头,在混黑的夜色中,纯黑色的外套反而有暴露的可能,而深紫色和酱蓝色的外套,却有很好的隐蔽作用,东瀛的忍者就深谙此道,而北琴儿似乎也略通忍术,故而总能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贺兰荣乐的身边!
“属下拜见会长大人!”
身体柔软如水的北琴儿将头地下,恭恭敬敬的对着贺兰荣乐说道:“琴儿随时准备出发!”
“好!”
对着这个沉默寡言的小女孩点点头,贺兰荣乐清了清嗓子,对着北琴儿微笑说道:“琴儿啊,知道这次我让你来干什么吗?”
“杀人!”
北琴儿头也不抬,语气当中平静如水,仿佛杀人一事在他看来是如同吃饭一样简单和正常。
“好,知道杀的人是谁吗?”
贺兰荣乐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的女孩,嘴角轻笑着,似乎很有和下属开玩笑的冲动,旁边的东冽儿看到贺兰荣乐如此轻佻,不禁微微皱眉,主动提醒道:“会长大人,兵贵神速!”
“我知道!”
对着东冽儿笑笑,贺兰荣乐看着一言不发的北琴儿,微微耸肩,似乎很泄气一样,将一幅画像递到了北琴儿的面前,然后淡然说道:“就是此人,此人不除,定远城拿之无用,知道吗?”
“明白!”
伸手从贺兰荣乐的手中将这幅画像拿在手中仔细的看了一眼,北琴儿恭恭敬敬的将画像还给了贺兰荣乐,然后一转身,便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寒冷的冬夜当中,身上已经冻得发抖的贺兰荣乐招呼东冽儿将门窗关好,自己一个人褪去身上的甲衣,扭头就躺在了身边的床上,继续睡自己的回笼觉去了。
这一幕看在东冽儿的眼中,不觉有些难受,默默的看着毫不在意自己形象的贺兰荣乐,东冽儿的心中闪过一个奇怪的念想,不过很快就被她从心中驱逐了出去,自己在师傅的面前发过誓,要拼死守候贺兰会长,自己断然不能生出其他的想法来!
“就是不知道其他的姐妹会不会有多余的想法……”
东冽儿嘟着嘴收拾着贺兰荣乐褪到地上的衣衫,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灵魂一样,脸上精致的笑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易于察觉的失落和无奈。
寒风呼啸中,一匹快马从青龙谷的后山中冲出,向着北方的定远城奔去,寒风呼啸,滴水成冰的夜晚,两匹马在一座山梁的两边同时朝着定远城飞奔而去,取道大路的秦渊当然不知道几百米外还有一个年轻的女子正在拼命的拍打着身下的马匹,望着远方的定远城,秦渊的心情无比的畅快,拿下定远城,自己一定会逼迫贺兰荣乐答应自己的条件,而想要保证这一切的成功,倒霉蛋林琥文的死自己就不能让多余的人知道,至于林萧志……这件事情他必须知道!
飞奔着冲进定远城的时候,秦渊头顶的天空已经开始泛起墨水一般的蓝色,东方的天空不就就快要亮起来了,秦渊将手中的马鞭递给出来迎接的赵堂成员,寒冬腊月的时候,塞北骑马不但是一种乐趣,也是一种必要,泼水成冰的路面随时可能让汽车打滑,而打了马铁的骏马,却能够驰骋万里,穿林过水,无所不至。
挥手让宋三爷等人起身,忧心忡忡的秦渊很快就进入到了定远城官衙的后院,看到了正在昏迷中的卫宣,两记钢刀划开的盔甲已经被拆卸了下来,卫宣肋部深深的刀痕和渗出的鲜血还是让人看着心惊肉跳,秦渊有些怅然的看着眼前昏迷的卫宣,默默的摇着脑袋,伸手抓住卫宣的手掌,满脸苦涩的看着卫宣发青的面庞说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不能起来帮我呢?为什么你们就是这样不注意自己的身体呢?啊?我秦渊等你恢复等了这么长时间,为什么你他娘的说躺下就躺下了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