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民出了警局以后,一看表,是凌晨的两点钟。他打了个电话给薯条哥,脸色灰尘,在路灯的照射下显得一阵瘦削略带沧桑。薯条哥问他,好了吗?用否我去接你。他说,用。十分钟后,薯条哥开着卫民的车,说,回铜锣街吗?卫民说,不了,在哪儿无所谓,帮我个忙好。
薯条哥问,啥忙?卫民说,帮我来个定位。你的手机不是安了窃听定位软件吗?薯条哥说,你要定位谁的?卫民说,呵,这儿有把苗刀,我想去干倒小登子。薯条哥说,你疯了是吗!卫民说,你帮还是不帮,你不帮的我同样可以寻人出来将他斩成八块,你知道我疯了对吗?!
此刻,卫民的电话铃声响起。他将手机屏幕拿起,不免一惊,拨号而来的竟是陈铭坚。陈铭坚说,卫民,你现在要去哪儿?卫民咬咬嘴唇说,不去哪儿,准备归家,睡觉。陈铭坚说,呵,我不信!你是不是,准备报复小登子去儿?卫民一笑,说,呵,我该说你了解我好呢?
还是该说你料事如神好。陈铭坚说,我不许你去。这个月来,小登子的犯罪证据,我将它树到了差不多一米高。我们要抓捕,只是时机的问题,而且庙街是有监控录像,可以见到小登子的车牌号。你知道,现儿我们的情况。卫民说,等,等等!我他妈再等,下个死的是谁!?
陈铭坚说,卫民,你现儿什么都不缺,我希望你冷静!你只要冷静!卫民说,我受了恁多耻辱恁多伤口我还不够冷静吗!我若是不冷静我早已经提着一杆机枪将他们全都给扫死你说我不冷静吗!陈铭坚说,我害怕的是,你站得越高,你会忘记自己的身份,与他们混淆一块。
卫民沉默,说,什么意思?陈铭坚说,你相信以暴制暴吗?其实我相信,因为当一个坏人在法律程序以内无法受到制裁,从而逍遥法外的时候,你无法通过法律去解决,那么,你只有通过暴力。但是,与此同时,你也是在犯法,所以我很害怕,你会变成那样的人,知道吗?!
卫民说,我现儿,不想跟你辩证一些哲学问题,陈铭坚,你的话,我明白。陈铭坚知道,卫民是一个人,是一个独立的人,是自己人,而不是,自己的一枚棋子,也不是自己的宠物。那么,陈铭坚之所以能走到今天,之所以,有今儿的成就,是因为,他民主,给兄弟决策权。
可是现在,民主,还是集中,他不知道。要民主的话,兴许卫民真的干出滔天大事来,是有可能的。但是集中,卫民会怎般想?!他是活生生看到死人,他很纠结。卫民说,我希望你理解我。于是,他挂断了电话。陈铭坚,没再打来。他对薯条哥说,你帮我一次,就一次!
薯条哥叹了一口气,说,好吧!于是,薯条哥拿出了手机,打开了定位软件,于是,输入了小登子的号码。薯条哥说,我发一条短信过去,假使他回复我的话,那么,我手机上的gps可以定位到他的位置。卫民说,恁神奇吗?薯条哥说,是。于是,薯条哥发了条短信。
内容是:帅哥,我是美女,你要打洞吗?这是我的电话,我现在好痒。薯条哥在网上随意寻了一张美女的图片,于是又将图片放到短信上。果真不一会儿,小登子发来一条短信,曰:你个死八婆,你不知我有女朋友吗!你竟而来寻我,你活腻了是吗!小心日你日到水流干呀!
突然,手机那儿响起了嘀嘀嘀的响声,薯条哥说,定位成功啦!原来,此刻的小登子,竟而在市区的一处星级宾馆那儿。卫民猜测,呀,兴许小登子去那儿开房准备同姑娘干事儿然后给姑娘抓到了手机罢!薯条哥说,我猜今黑他都不愿出来。可是,这时卫民的手机竟响起。
他本以为,会是陈铭坚。可料不到,是阿珂,而且阿珂打来的却还是视频电话,卫民接过,但映入眼帘之人不是阿珂而是一个胖子给揍得跟一个猪头一般。卫民看着人家的眼角,以及人家的嘴角,全都给破裂了。再看人家的臂膀,快给打折了。卫民说,这是谁呀?!你是?!
镜头竟突然转到了阿珂那儿,阿珂怒气冲冲,说,卫民,文程的死,全赖他。你说,我要不要杀了他!卫民听到这话,不免一惊,说,全赖他?为甚。这人,名叫阿肥,是阿珂的亲信。可是,偏偏在他们准备报复小登子前的两个钟头,他说他鸡x痒非寻个妹子打一炮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