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当二人擦肩而过的时候,卫民抓住了她的臂膀,惊讶她已经发福了居然臂膀还是这般纤细。他说,喂!梁慧雯!是呀,这名女子,是卫民觉得有所亏欠,甚至觉得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女子了,不管她的丑恶面还是她善良面卫民都在三年的相处中那是一览无余了。
现儿她不理会呀,卫民说,你来这儿作甚?!这是你来的吗?!梁慧雯一甩手,仿佛脸色不对,眼睛一红,曰:你有什么资格讲我?!你自个儿才二十多岁你知道外边儿这些是什么人吗?!外面这些人我不说是坏人,但是你要搀和一脚进去的话你觉得你不会吃亏吗卫民呀!
卫民这时,已经有点儿醉醺醺,他好容易才憋出一句话来,好像已经积蓄了许久的痰水终于给喷了出来一般,他说,你是在乎我还是在打击我呢?梁慧雯一甩手,说,不知道!卫民说,我知道,咱们之间兴许有点儿误会,但是,但是!我觉得这是可调和的矛盾你知道吗?!
梁慧雯说,是吗?!我还有必要听吗?!卫民说,好吧,今黑我请你吃宵夜。咱们一块儿谈谈好吗?今晚我上你家。梁慧雯说,卫先生,刚刚我吃的饭菜,我看了一下账单,总共是三百八十块,而且还是算了酒水进去。我算我至少吃了五十块到一百块的位子,我恁廉价吗?
卫民惊讶,说,不呀!我没有当你是妓呀!她一扭头,随即离开,卫民在原处,傻了,傻不拉唧了。这时,卫民回到了酒桌上。梁慧雯居然眉开眼笑,同林大友玩得是不亦乐乎。卫民笑笑,对龚春秋说,阿大,咱们喝酒。你们谈得咋样了?龚春秋说,待会儿我再和你说说。
卫民说,好呀,你说怎样就怎样。于是,二人继续畅谈城市建设的事儿。其实,说是城市建设,林大友只是笼统地说出,海源企业总共有多少家公司呀,分公司呀,在哪儿呀,还有一年四季的产量是多少呀,做出了多少贡献,又带来了多少收益和回报,多像是打广告的人。
卫民说,那林老板真是日进斗金,一日千里了,您看看您现儿已经是董事长,夫复何求呀?!林大友说,嗐!老大,往往都是空架子,我现儿想做的呀,是希望得到你的支持,让我在未来五年内,咱们俩合作,干出一片儿佳绩来!卫民说,那好呀,我只要二八开,我占二成好。
林大友说,嗐!卫老板真是谦虚,您可是贵客又怎的是单纯的投资方呢?不答应。好啦!这时,林大友看了一眼戴在手腕上的镶金劳力士金表,说,时辰不早啦,我先行一步,今黑早休息,你们慢吃呀,龚老板!卫老板。梁慧雯说,林老板我扶你哈。于是,他们离开视线。
酒局过后,卫民才觉得面对梁慧雯是如释重负一般。可是,他的心儿多多出了一个芥蒂。龚春秋仿佛他的心绪比卫民更重,卫民问他,这是作甚呢?龚春秋说,你知道吗?我还有个香港户口,在香港政府里呢。卫民说,知道呀,怎了?是,你的确拥有香港户口,阿大呵?
龚春秋说,在内陆,赌马、耍六叔、耍麻雀、全都是违法的勾当;但是,在香港,却是人人都可以参与的活动,我许久不回去,听说在那边儿连家庭暴力都有投诉所了,呵,这个林大友,真是精过马呀!卫民说,他想作甚呢?龚春秋说,林大友他,在美国买了一艘航船呢。
卫民说,航船,多少钱?龚春秋说,我想约莫是大约一千万美元,折合六千人民币至多,里头已经算上了运费。卫民说,他要买航船作甚?龚春秋说,运到香港,通过香港的合法手段,然后在内陆敛财。卫民一惊,说,他有这般想法!?龚春秋说,你以为是异想天开可不是。
卫民说,他的银纸是从哪儿寻来?龚春秋说,我也不是很清楚,我知道的,只有这些,这话,你自个儿知道就好,别同别人学,明白吗?好了,卫民,时辰不早,干我们这行的见不得光,因为都是垃圾苍蝇蚊虫,所以,早归家,早好;好了,我饮完这杯,立马回家睡觉了。
卫民下了楼,发觉,原来城市的霓虹灯,是这般美。但是这时,多少往事甜在心头?夜雨触花这景致,却有令他忧愁。他发觉,还是当初他没有钱时一个月下来为了房租叫死叫活的梁慧雯多好呀!她当初真心地不顾形象,对卫民又是这般好。这时,也许,验证了一个定律:
如果一个男人在一个女人的身上受了伤,他将会去别的温柔乡那儿寻求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