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妃呀,你不是到,到后花园乘凉去了吗?”还是正躺坐浴盆的太子朱由校,率先打破尴尬局面嗫嚅地问道。“咋就凭快回来了?”
“嗬,呵,是嫌俺回来快耽误你们好事吧?”张嫣冷笑一声讥讽道。“既如此本宫就立即回避------”
“太子妃娘娘说的什么话,什么‘好事’歹事的?还说什么‘回避’不‘回避’的呢?”客印月当即后退边穿外衣边解释说。“这事肯定是误会。您别看大阿哥现在是太子;但在奴婢眼里他还是小孩子。打他们弟兄光肚娃时俺喂他们奶吃,他身上哪块疤那个记俺没见过?还不是奴婢从小就服侍他洗澡吗?咋就现时不行了?”
“客妈妈你进宫已好多年了吧?怎到如今还不懂宫廷规矩!吾大明是文明礼仪之邦,男女有别尊卑有序。”太子妃好不留情面的训斥道。“别说你仅是个奶妈他是主子爷;即便你们是亲母子,尔今他结婚已是成人,母子男女之间亦不能**露身。你们今晚这出格行为,说轻了是处事轻佻;重里说是为老为主不尊。客妈妈,您若不服的话,要不要本宫奏明皇上评断是非?”
“爱妃呀,本御知错了;您又何必得理不让人?还欲奏明父皇什么的?真闹到父皇那儿俺不好看您也丢人。”太子赶紧认错解和道。“其实客妈妈也是一片好心,只是她一时间忘却了男女之别,尊卑之分。您也不要太过认真。抬抬手让我们过去,今后会更加谨慎。”太子边说边给客氏丢眼神。
“太子妃娘娘训教得对。是奴婢一时疏忽,忘却了大明礼仪,混淆了男女之别,上下尊卑。打今后定会吸取教训。”客印月此时亦知错地点头哈腰道。“您大人别记小人过,俺会永远记您的好。”客印月自进宫给两皇子当奶妈,上头有皇上皇子罩着,下头相继有掌权太监总管魏朝魏忠贤捧着,那里受过如此严厉训斥,受此窝囊气?所以她当时咀里随说着,‘认错并接受教训’的话,内心中却早把这铁面无情的太子妃恨得牙根痒痒。
“哼,贱妃张嫣!休说你尔今贵为太妃,也许嗣后大阿哥登基为帝,你亦很开升皇后;但只要这大明宫有俺客印月存在一日,就有报复打击你的机会。永远记您的好?狗屁!出水才看两腿泥。”也许正为当年因没避嫌给皇太子洗澡,被太子妃撞见,当面受辱挨训斥;为报一箭之仇,魏客才合计施阴谋,让张皇后小产绝育,让天启帝绝后。但若仅这样分析推论,未免太小家子气。其实魏客为“窃明”篡权,早打好了让天启帝绝后阴谋诡计------你别看客印月这女人文化不高,但为达篡位夺权,将大明皇位取而代之目的,很早(也许是从雇进皇宫给两皇子做奶妈,日渐发现身为太子大阿哥,无意皇权,却迷恋做木工活那时开始)便开始了,“让天启帝绝后,给他来个移花接木取而代之”的阴谋步骤。而促使张嫣皇后流产,不过是魏客阴谋篡权的其中一步。前边讲过,就在朱由校当太子时,因太子妃已有身孕,无法帮丈夫洗浴,这才给了无耻的客印月,单独接触太子的可乘之机。魏客为实施“窃明”的罪恶计划,便把张嫣皇后的身孕,当作打击摧毁的主要目标。
据史书记载:当时客氏为了解张皇后的行动踪迹,以便进行有效打击;客氏不惜花重金,买通皇后的近侍凤翎宫女,潜伏在皇后身边充当“卧底”,及时向其报告慈宁宫的情况和信息------
这是某年秋天里一天傍晚。皇后张嫣近侍宫女凤翎,腋下夹个包裹,悄然出宫而去。而在其身后不远处,客氏羽坤宫近侍宫女小娟,若即若离在凤翎身后紧紧跟踪。在街口一家当铺,凤翎在柜台上,悄然当了自己舍不得穿的皇后所赏衣服。在当铺附近一背静处,凤翎正同小自己几岁的亲兄弟抱头痛哭;随将刚当衣服钱交兄弟手中;并叮嘱他回去后抓紧为母亲看病。稍停,姊弟俩挥泪而别。
又是数天后某日傍晚,仍是这羽坤宫女小娟,奉主子之命,提前躲在街道边一背静地方。当毓庆宫近侍杂役宫女小婵,腋夹一布包由此经过时,小娟当即便从背静处闪出,拦住了老乡兼好友小婵的去路。
“喂,你这妮子,背着老乡与好友,这是要到哪里去?”小娟故意相激对方说。“哼,肯是要约会男朋友啦?腋下布包里啥东西,是否给男友做的新衣?”
“别胡说。咱们这些宫女太监,自被买来进宫那天起,命运就已掌在官家手里。”小婵赶紧拿手捂对方咀道。“谁还敢私自约会谈男朋友?被发觉不被打死也打残废。实话告诉你吧,姐现时是遇到了难题------”于是便凑对方耳边,祥细讲了自身遭遇;末了又指着腋下布包说:“不瞒你说,实在无奈,俺只好将娘娘赏俺的衣服当几吊钱,送兄弟拿回去给老娘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