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将你们几位召集来,明为解决驻行矛盾——这是临离京前早予料到的。”坐正位的玉贵妃,首先压低声音交实底道。“组织庞大出巡队伍,其目的为造声势:让对立面认定本宫带领随从,说是‘代君出巡’,实为假公济私赴大江南北游山玩水;从而放松对吾等调查地方官,给魏忠贤争建生祠背后贪腐劣迹的警惕。我们当然既不能带这么多人,继续似乌龟般缓慢爬行,那要耽误多少宝贵时光?亦不能将多余的人即时遣返回京,那将引起对方的怀疑和警觉。为确定个两全其美办法,特召尔等共同商榷。”
正当此时,有一侍卫在门口出现。凤羽眼尖,当即认出是黄队长副官,猜想定有要事报告;于是便示意对方出门去看。玉贵妃亦向其摇手,黄队长获准后出门而去。客厅会议仍在继续------
“启奏娘娘千岁,以臣看,为做到两全其美,可否兵分两路?”都察院高侍郎离座向玉贵妃深施一礼奏道。“一路挑选精干人员,组成查案小分队,轻兵简从,跟随娘娘快速奔赴目的地,按时完成查案任务;另一路则可继续按原计划路线慢行,以引开跟踪者的注意力,拖住他们,为侦查组争取查案时间。”
“娘娘,奴婢认为高大人的建议可行,此亦为奴婢所想。”凤羽亦离座向玉贵妃一抱拳道。“且臣妾以为:小分队的行动应快速隐蔽,造声势者则声势造得愈大愈好。”
正好此时黄队长返回,很为严肃地汇报道:“启奏贵妃娘娘,刚才是臣的副手来报,说天刚淹淹黑时,突有一干着夜行服不明身份的人,悄然住进了街对面旅馆,形迹很是可疑。臣已命他继续监视,并生法查明这干人的身份。选住驿馆对面旅馆,是凑巧呀还是有特殊目的?发现新情况随时向俺报告。”
“黄队长和你的助手,你们做的很好,具备临战意识。咱出来执行特殊任务,定会引起对方警觉和关注。”玉贵妃当即赞道。“要认真叮嘱属下人等,时刻提高警惕,不要放过任何敌情蛛丝马迹。”
“这个时间,专门选住驿馆对面旅馆关注我们的人,除了魏忠贤派出的东厂特务,锦衣卫杀手,不可能还有他人。”凤羽断定道。“贵妃娘娘,看来对手早有行动,为防夜长梦多,陷我们于被动局面,我建议咱应立即行动。”
此时,黄队长副手再次出现在门口,黄队随出去片时,返回即报道:“常副使猜的很准,对面旅馆所住着夜行服的人,的确是魏忠贤派来跟踪我们的锦衣卫特务。”
“嗯,好啊。既然对手抓的这么紧,我们自然亦应紧急行动起来,以其人之道仍治其人之身。”玉贵妃冷笑一声严肃地道。“诸位副使听令——”几位副使当即离位跪拜听宣。“苏凤羽副使,疾速吩咐下去:凡吾出巡队官兵仆从,不分男女,年在四旬之下,身强体壮,自愿报名;富有实战经验或侦案经历者优先,选足30名参加第一梯队,随本宫连夜出征。”
“臣妾遵命!”凤羽挺胸一抱拳道;随便站起外出安排。“高督察大人,本宫命你速去驿馆挑选30匹快马,喂足粮草供小分队用。另从小分队中,挑十名武功高强侍卫,由你掌控紧随本宫左右,以应对特殊情况。”高督察挺胸抱拳答声“遵命”后,站起正欲出外行动时, 黄侍卫官突兀喊道:“等等!”高督察一愣站下惊诧问道:“怎么了?”黄冲侍卫官没理,却向玉贵妃跪拜奏道:“启奏贵妃娘娘,臣黄冲有一事不明,特请娘娘明示:自离京师,跟随娘娘执行巡视任务这段时间,为臣有哪些失误或不足?”
玉妃听奏后,亦一愣问道:“没有啊?早一会儿本宫不还在称赞你和属下,警惕性高,临战意识强嘛。这话却又从何谈起?”
“臣下既无过错,娘娘为啥要免臣职务?”黄侍卫官幽怨自辩道。“临出京前应召在乾清宫奏对,为保贵妃娘娘安全,顺利完成查案任务,皇上特命臣率宫中近卫武士,跟随娘娘左右。保护娘娘安全,既系圣命难违,更是为臣本职。娘娘为啥却将臣剔出小分队,反让高督察担挡此任?”
“哦,黄卿原是为此事呀?”玉贵妃边挥手让高督察离去,边恍然大悟道。“因事发紧急,只顾分析敌情,研究应对策略哩,却忽略了臣工情绪。都怪本宫粗心大意,没做好分工前认真解释。你放心侍卫黄大人,此次本宫领受圣命外地出巡也好,实际查案也罢,不仅本宫人身安危,包括整个队伍、任务顺利完成,都要仰靠黄侍卫官和你同僚保护。嗣后任务通大着呢,不要只看这一战一役。只要案情尚未查清,咱既不会罢手,对手亦不会束手待毙,定会困兽犹斗;所以愈到最后关头,斗争就可能愈加激烈。查案愈深入,安保工作愈繁重。今晚丰台第一战,待小分队出发,为狙击锦衣卫特务对小分队的追击,你们暂时留下的侍卫队员,以一胜十,定会有场恶仗。”
“原来娘娘早已成竹在胸,一直在运筹帷幄,敌谋在吾掌控,计划准确周密。”黄冲即时领悟道。“臣实愚昧,反倒埋怨娘娘。为了将功折罪,臣这立去周密布置,尽管以一战十,亦保证战胜对方,为小分队出征争得充裕时间。”于是,又深施一揖后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