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荣公主心中有如鼓击,抓着楠枝的手脱口而出道:“难道这也是定国公做下的?”
楠枝见公主已经领会自己的意思,点点头继续循循善诱道:“公主猜的没错,这件事的确是定国公做下的,说来子矜那个贱婢也是个忠心的,便是为救纳容惜弱而死,据说被人糟蹋的身上都没了块好肉,所以那纳容惜弱在惊吓和刺激之下,才变成了现在这副沉默寡言的活死人样!”
启荣公主蹙眉喃喃道:“可是,没道理啊,定国公已经除去了纳容学士,何必再多次一句,反正发配路上凶多吉少,纳容惜弱她一个女子又能掀起什么浪来?”
楠枝神秘一笑,压低了声音道:“公主,这正是奴婢接下来要说的,因着纳容惜弱身子不好,驸马借口怕病气冲撞了公主,因此公主一直未曾亲自探望过这纳容惜弱,但奴婢那晚,却是将这纳容惜弱的长相看的仔仔细细—”
楠枝一字一句,咬文嚼字道:“公主,奴婢不敢妄言,当奴婢见到这纳容惜弱的容貌时,立时被吓得不轻,只因这纳容惜弱,长得竟与那死去的福妃一模一样!”
“什么?”启荣公主不敢置信的看向楠枝,眼神中神情闪烁。
楠枝知道这个消息太过震撼,一时之间,启荣公主自然是无法相信,楠枝也不急,不紧不慢道:“奴婢想,这就是为什么定国公要将纳容惜弱置之死地的原因,一旦你和驸马结了亲,他便不好再明着对纳容惜弱动手,不但如此,纳容惜弱虽是罪臣之女,但因为公主的原因,也是能够入宫选秀的,就算只能选作婢女,但凭借纳容惜弱与福妃极为相似的外表,难保纳容惜弱不会成为第二个福妃,届时,皇后娘娘的凤座可就不那么稳当了!”
楠枝接着道:“公主你好好想想,驸马恨透了定国公,这纳容惜弱差些被糟蹋了,更是对定国公恨之入骨,若是公主不经意间将纳容惜弱与福妃长相相似的事情透露给纳容惜弱知道,纳容惜弱新仇旧恨,一定会进宫对付皇后。不但如此,要想铲除定国公,她可以依靠的,也只有皇上的力量,毕竟,这天下能够动得了定国公的,也唯有皇上,娘娘循循善诱,那纳容惜弱也是个聪明人,如何会不乖乖进宫呢?”
楠枝笑得愈发和煦,却是句句要命:“这样,公主既能顺利的将纳容惜弱从眼前移走,顺带着,如果纳容惜弱真能成功,帮皇上除去那功高盖主,不可一世的定国公,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啊!”
启荣听得眼神发亮,激动道:“奶娘这个主意真可谓一箭双雕,妙,实在是太妙了!”
楠枝见启荣一扫方才的伤心绝望,心中升出无限的宽慰,扶着启荣公主站起来,柔声道:“公主,这男人那,都喜欢那柔情似水的女人,下一回,你可不能再这么冲动了,奴婢现在就将这些画拾起放好,此事,决不能让驸马察觉出端倪,否则,只会前功尽弃!“
楠枝一番话半带安抚半带警示,启荣公主此刻已然冷静下来,自然是都听了进去,忙跟着楠枝一起,收拾起满地狼藉的画卷来。
纳容舒玄赶到惜弱处所时,惜弱已经清醒,正在喝药,她苍白的小脸没有任何表情,似乎这具身体的好坏,都与她无关了一般,她这样的自暴自弃,让纳容舒玄又气又疼,偏的没有任何办法,就算是要吃药,也不能这样一日几顿几顿的喝药,长期喝下去,只怕真的会成为药袋子,一生都泡在药里了。
纳容舒玄吩咐照顾惜弱的婢女银翘道:“你好好照顾着小姐,寸步都不能离,一定要想法子让小姐多吃一些,其它的,我会想法子!”
纳容舒玄说完,转身快步向马厩走去,这个时候,他唯一能够求救的,便只剩下白云道长了。
纳容舒玄前脚刚走,启荣公主便在楠枝的搀扶下,施施然到来,守在门外的银翘见到启荣公主驾到,忙屈身行礼道:“奴婢参见公主!”
启荣公主嘴角勾出一抹妩媚的笑:“这里没你的事了,本公主会好好照顾惜弱妹妹的,你且下去,在院子外守着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