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营帐,他便蒙上面纱,要亲自去寻,想来打从魔天牢牢房那一回,就再没有以黑衣人的身份见过那个女人了。
如此深仇大恨,魔天牢那案子至今都没有多大进展,也不知道那个女人心中可还记着这件大事情。
岂料,白尤正要走呢,魔卫又匆忙而来,“王,拖延不得了,前线战败,我军已尽数退守二河城,人界铁骑穷追,红虎将军急件来求援,说人界必有援兵到!”
三界之地正北方向有三座间隔不远的城池,从三界之地往北,依次为一河城,二河城,三河城,白尤两支虎军正面迎敌,占了一河城和二河城,前几日强攻的便是三河城,谁知才几日的时间,便退守二河城,形势完全逆转,人界本都是狼虎之兵,内乱一旦被平息,军心一旦定,魔界如此长驱直入、攻城掠地绝对不是明智的选择!
白尤迟疑着,玄莫依旧前往,魔卫入军,还如此形势,看样子他不得不亲自走一趟了。
就在白尤迟疑之际,魔卫焦急又劝,“王爷,好不容易得人界这两城,是三界之地以北最好的屏障,一旦失去,要再取可没有如此天赐良机了呀!”
白尤终不再迟疑,冷冷下令,“备马,全军随本王出发!”
连夜,一千精兵拔营而走,速度之快,行动只利索,对面山头大营将士竟后知后觉,人都全走了,才发现不对劲,连忙差人寻南宫异报信。
而此时,山林中,玉流秋和霜月夜皆气喘吁吁,僵持着。
霜月夜的手早已结痂止血,她狼狈地瘫在地上,一手握住最后的十枚银针,冷眼看着玉流秋,玉流秋亦瘫在地上,长剑紧握,两人四目相对,彼此怨恨,却也谁都不敢先动。
先发,若不能致人,必定失败!
“霜月夜,邪毒一夜,可真够**的呀!”玉流秋放肆扬笑,是激将,是羞辱,也是试探!
霜月夜怒得陡然握紧双手,手心一紧,鲜血里面又溢出,可这点疼,根本抵不上心中的疼。
她虽为魔卫部队,却一贯守身如玉,倔强的骨子里,同天下所有的女人一样,再坚硬的外套中都藏着一颗脆弱的心,从小到大,多少狂风暴雨多少艰难险阻,多少纷繁复杂,可是,即便再累,再苦,都一直有那么一个信念撑着她不倒下。
总会有那么一个男人,云淡风轻地抚平所有伤痛,所有纷繁复杂,在天亮之前,带她回家。
她唯一干净的身子,便是要留给那个男人的!
可是,如今呢?
一双明净的眸子,早就变得猩红,死死地盯着玉流秋,虽一言不发,可这眼神足以抵过所有的凌厉言辞!
可是,猩红中分明隐隐有泪光,却倔强地忍着,冷厉地盯着玉流秋,倔得令人禁不住心生怜悯!
迎上这双眸子,玉流秋的心莫名地陡然一怔,像似被什么冷不防咬了一口,居然会疼!
他一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心疼过谁了呀!
他原本以为这个女人又会骂他,羞辱他的,可是她没有!
她就是看他,看得他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