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稷塍的身份,本就无从查证的,而吕灏若是知道了的话,只能说是……他猜到的。而自己究竟是什么举动,让他有了这样匪夷所思的想法呢?她一直都是小心谨慎的,虽然不是对他不放心,却不敢给琉菁教还有稷塍添上这么一个防治。
“你用血祭救了阿墨的时候,我已经在郦约国了。”而那时,我就开始怀疑了。
虽然是平淡无奇的话,意薏却是顿时明白了,原来这么早他就知道了,而自己,却是千方百计地不想叫他知道。
“就凭这个,你就认定了吗?”她还是不大相信,这样的理由,去相信一个如此荒谬的想法,是要说他冲动呢,还是要说他有胆识呢?
“还有就是,你自然流露出的,对父皇的敌意。”终于把她头上的束缚全都弄下来了,吕灏眼底的笑意更甚,而意薏却是紧锁着眉头,一时不知如何接话才好。
沉凝半响,还是开口轻声问道,“既然如此,你又什么要问我的吗?”顿了一下,咽了一口唾沫继续道,“只要你想要知道的,我一定会知无不言的,但是,仅是今晚而已。”
吕灏已经脱了自己的外衣,而意思的话,对他仿佛没有丝毫的触动,意薏顺着他的动作看去,隐约还可以看到他身上一圈圈绕着的绷带上,已经渗出些许的血迹。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开口劝说什么,就听到他继续说道,“我的伤无事。至于你说的问话,确实有一个。”
一个,意薏想到的就是晨曦锁的下落,可是这个,她当真不知道啊!
“我十一岁的时候,曾随母妃到了一个地方,那是一个相当神奇的地方,没有征伐,没有杀戮……”
意薏虽然不明白这厮怎么又开始了漫无边际的回忆,但这一次,她依旧是窝在他的怀里倾听,不打断,也不神游,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有的习惯。
“是一个深谷,宁静悠远的那种,母妃说,那是她的家乡,那一次,其实是母妃逃回去的,然后,我遇到了一个很可爱的小女孩,她……”
吕灏还想要继续说什么,一低头,却看到意薏已经和尚了美目,呼吸匀称,看来真的是累得不轻了,再加上受伤,能坚持到现在也真的不容易了。吕灏笑着把她放到床上,又那被子把她盖好,动作轻柔至极,与往常一般地搂着她睡。
看着怀里那个安静的睡颜,他的心顿时是不可明道的满足,意薏,那个小女孩应该就是你吧,也是你的母亲,教我蛊术的,这个,怕你一直都不知道吧!
当年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你放心,我会查出来的,这个仇,我们一起报。
他只是知道,他们回去不久,攸澜族便覆灭了,几乎可以说是一夜之间的事情,而他也不明白父皇为什么会这么做,只是从那以后,母妃便格外地沉默寡言,甚至要求废去妃位,却被安排到隐冉庵,再然后,他便被送到兆磬国做质子,攸澜族的事情,便被放到后面了。
吕灏低头吻了她的眉间,那个恰恰落在梅花妆上,真是傻丫头,今天收了这么大的委屈,竟然不发脾气,吕灏的心里,顿时觉得好气又好笑,当然,气得是自己。
岚羽这个时候过来,动机本来就不单纯,更何况,岚蓉和岚羽,以前也是绘梅花妆的,虽然是在左额角,从那次游湖回来,他就在打探岚蓉此行的目的,确切说,是兆磬国女王准备干什么,虽然她们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争对意薏的,但是,他却找不到原因,绝对不可能仅仅是因为自己曾经喜欢过岚羽。
提到岚羽,吕灏的心里还是有气的,其实她前日便到京都,而今天摆明着是不想叫意薏好受,一想到这里,他再一次低头吻了一下怀里的人,却引得意薏一声喃呢,心里顿时好笑起来,方才的不愉快也豁然消散。
岚羽的事情,他会派人去查,若非今天她拿着意薏的身份相要挟,这般地对付意薏,他绝对会让她后悔的。等意识到自己这个想法,吕灏也有些恐慌,他竟然因为意薏,想要置自己一直想要守护的人为死地,果真是梦魇了。
还是尽快派人把她们送回去吧,他实在是不想对她动手,只要她们不对意薏动手。手指轻轻抚过她安静的面庞,你说你怎么这么遭仇恨呢,你不找麻烦,麻烦也会找上你。
也不知道后面还想了些什么,也抱着她昏昏沉沉地睡了,直至正午。
意薏醒来正好对上吕灏这张放大的俊脸,不由得揉揉眼睛,昨天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好像自己听着听着便睡着了,然后的事情……应该把他给气死了吧,难得对她敞开心扉,结果自己这么不解风情,睡得跟头死猪一样。
“吕灏~”意薏没有去推他,也不知道他身上的伤有没有恶化,但是,他们睡到现在,不去宫里请安什么的,总是不对的,更何况,经过昨天的事情,怕是有一堆人看她的笑话吧,自嘲地笑笑,每次都是在结尾处出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