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怪谁?”
她红唇轻珉,一笑付之。却在中年男子心中留下了很重的一个疙瘩,是的,他怪谁?不正是她没看好自己的女儿,才让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有机可乘吗?
轻轻的看了下那烧得发红的匕首,语重心长的看了眼这女孩。不知该笑还是该哭,但当那刀子触及到那脓包的时候,女孩豆大的汗珠一颗颗的划落,“恩……”她的身子忍不住扭动着,表情显然扭曲很严重。没有人会相信那是昏厥状态。
饶是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布条准备好了,把她固定住了。慕容芷凝还是忍不住一阵心酸,活了两世居然还没看透生死。
“清儿别怕,爹爹以后保护你。清儿……”
男子忍不住走过去,握住女孩的手。看得出他还是极爱这个女孩的,只是,为何连那点信任都没有?她忍不住笑了。
随着一个个脓包被挑破,血液侵蚀了被子。豆大的汗珠侵在脸上的伤口上面,痛得女孩表情扭曲。慕容芷凝自然明白,一个十八岁不到的女孩子,要让她忍受这样的痛苦无疑是天大的折磨。或许一刀子下去死了更好。照这样下去,她的意志力根本不够抵抗那剧痛。
“你若死了,你后母以后给你爹爹下毒就没人阻止了!”
慕容芷凝一面工作,一面风轻云淡的飘下一句话。而就是这一句话,已经濒临死亡状态的女孩如回光返照般的睁开眼睛,全身的汗水侵蚀着伤口,女孩拼命的忍耐着。她明显感觉到,女孩的求生**已经达到了她想要的一个水平。
被吼得乖乖蹲在门前的三人听到这一句话,顿时脸色苍白。在闲暇之余接收到中年男子恶狠狠的目光的时候,更是虚寒倒流。做了亏心事,自然怕鬼敲门。直到他去参加乡试的时候,依然还在给他下毒。而那个女孩,却一直在阻止着。拼命的阻止着。
只是,他们三人找到了些证据。证明女孩的母亲,与别的男人有过一些关系。所以……
当然这一刻他们知道他们自己输得彻底。
将伤口处理得差不多了,慕容芷凝自顾自的擦了擦汗。将女孩的全身用上好的布条包好,自然那些布条都是门前那三人攒的。被慕容芷凝用了,此刻屁都不敢放一个。
“好了!”慕容芷凝瞟了一眼那男人,再瞟了一眼那三人,“你家的事,你自己处理吧。缘儿,轻尘。我们走!”
“大夫,小女伤势没有稳定。能否留宿几日,虽然寒舍简陋。但还请大夫不要计较!”中年男子态度诚恳。
“这里的确挺简陋的,我住不惯!”慕容芷凝仰天看了看这屋子,再看了看眼前这一堆人,“你女儿的伤势已经稳定了,我刚才已经用那草药为她擦拭过了。以后每日用那草药化水擦拭伤口十日便好了。不过若是她再被谁欺负,弄成这样。或者是,受到什么伤害了。那我就不知道啦!”
她抱着潇缘,闪身离开那茅屋。任凭那中年男子喊破喉咙,也没有再回来。不过最后还是良心发现的留下了一瓶金疮散。据说后来擦了之后只一天,便好了。再据说后来,这也成了一个传说!
第二日县衙来人了,敲锣打鼓的本来是来接夫人和少爷小姐的。后来变成了抓夫人少爷小姐了。那个刚上任的县太爷,因为那夜女儿深受的折磨,一个都没放过。当然,这些全是后话。
对于慕容芷凝来说,住不惯不是因为那房子破旧。而是因为那里面的人看得心烦。看多了会忍不住呕吐的,原谅她,在接触到某男人之后才知道什么叫做好男人吧。只是可惜了……男人是好,就是命运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