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瑞虽然人小,可是鬼精鬼精的,这几日相处下来,小家伙可是已经非常清楚自己未来的姐夫,对自家姐姐的占有欲有多么变态。
今天早上,旭一给郁珏送来一封密信,看过信后,他抱着秦酽黏糊了好一阵,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秦酽只是安静听着小家伙念叨,并不回应。
她脑中留下了关于这个人有着非常深刻的记忆,那是一个仅有的,给了少女无限温柔,让她疯狂恋慕,给了她酸涩和甜蜜的少年。
少年全名云清许,凌霄城云家的嫡系子弟,云家家主的嫡次孙,今年二十三岁,去年刚刚晋入赤阶中期。
是当之无愧的妖孽人物!
不像她,是名不符实的。
秦婉根本不知道郁珏早上已经离开,如今一见到秦酽,心中的强烈醋意顿时翻江倒海,语气不阴不阳道。
“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秦大小姐么,怎么就一个人,郁少主尽是没有陪着你?”
出口的语气也带着浓郁酸味儿。
秦酽根本懒得搭理这货,连眼神都吝啬给她,直接当她是空气。
可秦瑞小少年可不愿意了,直接怒目而视,呵斥。
“你给我闭嘴,我姐夫有没有陪着我姐,还轮不到你一介庶女来置喙,你算老几,也敢这个态度跟我姐说话?”
秦婉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紧抿着双唇,忍着屈辱,和跟着自己的几个旁支庶女,向对面的姐弟行礼。
“哼!算你识相!”
秦瑞冷哼一声,撇着嘴拉着秦酽扬长而去。
秦婉眼神阴狠的望着一行人的背影,气的胸闷气短,双手紧攥成拳,指尖儿扎进掌心而不自知。
她再次想起了自己因秦酽所受的两次鞭打之刑,整整三百鞭,让她一次比一次伤得狠,前后加起来,整整在床上趴了一个半月才好。
“秦酽,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会把你狠狠踩在脚下,把你加于我身上伤痛、屈辱,加倍还之!”
她在心中恨恨发誓。
只是,她却从未想过,自己曾经加在秦酽身上的羞辱何其多,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秦然和大伯家的两个女儿站在不远处,看着秦婉脸色变换莫测,那眼中的阴狠,即使她相隔这么远看着,依然觉得心惊肉跳。
“只是个跳梁小丑罢了!”
秦北收回目光,声音凉凉道。
秦南撇嘴,满脸轻蔑的附和。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也就敢在背后发发狠。”
秦然挑眉轻笑,有些自嘲道。
“咱们又能好到哪里去?”
秦北轻哼一声。
“起码咱们有自知之明,不会惦记那些不属于自己的。”
“咱们走吧。”
秦然道。
两人应声后,与秦然相携离开。
秦酽一进紫辰苑,秦瑞这小东西转身就跑,边跑边喊。
“清许表哥在紫蒲花林!”
一片紫色花海,芳草萋萋。
紫蒲花树下,一个白衣少年席地而坐,身前琴案上放着一把九弦琴,空灵的天籁琴声随风飘来。
是一首很好听的曲子,只是秦酽不知其名。
他的脸色白皙如玉,美丽的笑脸映着紫蒲花,美得似真似幻。
让看着的人,不论男女都会失神,只觉像是心中悬了一根弦,他一笑,弦就拽紧了。
云清许---
云出岫,清露重,许花三两枝。
这个少年,衣袂如云,眼如清泉。
秦酽的到来打扰了少年抚琴,他抬眼看向秦酽,眉目流淌安然写意,眼眸清澈,唇角勾起三分笑。
“阿酽,你来了。”
是啊,他一直亲切温暖的唤那个少女阿酽,从不嫌弃她的废物之身,像一阵温暖和煦的清风,抚慰着少女寂寞苍白、没有任何安全感的内心。
“是啊,我来了。”
她淡淡一笑回答。
即使清冷淡漠如易清洛,也无法对这样一个少年硬下心肠,漠然视之。
“你真的变了。”
“嗯。”
少年起身,向秦酽走来,脚步踏在草地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他走到她面前,低头看着她的眼睛,声音轻柔若云絮。
“那你喜欢我的心……可变了?”
“嗯,变了。”
秦酽目光平静的回视他。
“呵……”
少年轻笑,有些惋惜道。
“你的目光如此平静,看来真是变了。”
“嗯。”
“那此后换我喜欢你可好?”
“来不及了。”
少年不解。
“为什么?”
秦酽望着他清澈如泉般的眼睛,回答。
“因为那个渴望你喜欢的人已经不在了。”
你若早些对她说喜欢,那个少女就不会丢了性命。
这个少年于如今的秦酽来说,已是曾经。
那日,秦婉能将秦酽骗出去,用的借口便是云清许要见她。
她义无反顾的去了,即使明明知道秦婉不怀好意,可是为了那侥幸中的可能,她还是去了。
一去,便是阴阳两隔,她再也无法见这个如花少年郎。
如今,伊人已逝,一切都晚了。
少年盯住眼前的少女,像是透过她在寻找那个昔日的影子,可是一丝残留也没有了。
眼前之人,还是那个容貌,却清冷自持,有着不符年龄的淡定从容,实力强悍,是人们口中的秦家年轻一辈的“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