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秘密,一旦有第二个人知道了之后,这个秘密便不再是秘密。
谁也不能保证那个人不会对外说出去。
这个世上,连死人都可能会泄露事情,又何况是一个活着的人。
此时的夏清荷认为自己抓住了夏阮的弱点,所以眼神格外的嚣张。
朱砂……这个人不止是夏阮的敌人,更是杀了她父母的仇人。
可是,只要能让她活着,出卖谁都是无所谓了。
姐姐,还在等她回去。
在等她……
夏清荷面目狰狞,本来清秀的小脸,此刻看着居然有些阴冷:“你应该知道本宫的父母是怎么样死的吧?不……你不知道,因为你根本没有看到那个场面。”
夏清荷瞬间像是失去了浑身的力气,然后瘫软了身子坐在了椅子上。
那一夜的大火烧的太久了,久到到了现在,夏清荷还记得那夜的一切。
哭泣声,呐喊声……还有络绎不绝的惨叫声。
“朱砂,是个罗刹,他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夏清荷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嗓音沙哑,“他问父亲,为何这样窝囊。可本宫当时看着他一点又一点的割破父亲的喉咙,转身又和母亲打赌,说母亲腹中的孩子若是男胎便和父亲一样入黄泉。可若是女胎,他便养着……本宫和姐姐,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将母亲的肚子剖开……全是血,周围全是血……”
夏清荷的嗓音颤抖,整个身子哆嗦的厉害。
她还记得当日朱砂的表情,英俊的面容笑的很是邪气,朱砂根本无视了她母亲的哀嚎,还颇为愉悦的跟她讲:“哟,我还真是厉害,我说是个女孩。还真的就是个女孩了。这夏家五小姐和夏家三小姐一样,也算是命大……罢了,既然邃了我的心愿,就让她活着吧。”
说完。就将带血的婴儿丢给了身边穿着夜行衣的侍卫。
母亲临死之前,紧紧的抓住她的胳膊,想要说话,却没有说出一句话。
夏清荷吓的晕阙过去,数次被朱砂用冷水泼醒,她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母亲和父亲死在她的身前。
母亲死的时候,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
像是不甘一样……
朱砂走到她的面前,捏起她的脸,端详了一会才道:“夏家的人,的确有一副不错的皮囊。你这副皮相虽然不如你那个三妹。但是也勉强能入眼。夏清荷我问你,你是想活着,还是想跟你父亲母亲一起去?若是想活着,便告诉我。若是不想活着,我现在就能成全你……”
说完朱砂便拿起一边割破了她母亲肚子的匕首。然后放在唇边舔了一下上面的血迹。
朱砂的面目生的俊朗,但是这样俊朗的面目上,却带着一股可怕的邪气。
夏清荷害怕这样的朱砂,她害怕和父亲母亲一样,痛苦的死去。
这个人总是有办法折磨一个人,就算想死,也不会给人一点痛快。
“活着……我想活着……我要活着。”夏清荷几乎是咆哮才说出这样的话。她害怕朱砂的神色。
若是在平日里,她或许还会被朱砂的容颜所吸引,可是现在,更多的让他觉得朱砂就是罗刹。虽然生的夺目,但是他的心却比这墨汁还要黑,比这满地的血腥还要肮脏。
这个人。怎么会如此的可怕。
想到这些,夏清荷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她整个人缩成一团,将脸埋在膝盖上:“本宫想活着……本宫不想死……想活着……”
可是活着却比死了还要痛苦。
她当初跟在朱砂身边的日子,简直比地狱还要可怕。
她亲眼看着那些人。在她的姐姐夏清雅的脸上用烧红的刀子刻花,因为她姐姐挣扎的厉害,最后那个人失手,姐姐的脸上留下了一道很深的疤痕。朱砂看了,倒也不觉得害怕,她站在夏清荷的身边,让人扒开夏清荷的双眼:“看着,若想毁容,你也会跟她一样,变成废物。”
说完,朱砂就在夏清雅的脸上,用刀子花画了夏清雅的面容。
朱砂对此,似乎感觉到很愉悦。
“女人,总是以为一张容颜是最重要的。是啊,都这样认为……”朱砂看着血淋淋的夏清雅道,“可是,一个女人若是靠容颜活着,未免也有些太可怜了。夏清雅,我不喜欢不听话的人,我想给你一张好看的容貌,可惜你不要……现在,我问你,你想死还是想活着。想活着,就用丑姑的身份吧……”
夏清荷看着自己的姐姐,一脸狰狞的样子,然后露出了绝望的眼神。
在夏清荷的眼里,她的姐姐是一个心态安稳的人,无论在什么时候,她的姐姐都会很安然的去面对一切。所以,就算她的姐姐脸上一直挂着胎记,也没有因此而活不下去。
只是,那一次姐姐的眼神太过于绝望,让夏清荷整个人的心,像是被狠狠的撕扯一样。
朱砂坐在一边的高脚椅上,然后得意的打了一口哨,整个人像是邪神一般的存在。
“我见过一个比你还丑的人,可是她还是好好的活着,只是我看她活的太痛苦了,所以最后亲手杀了她。”朱砂眼里的笑意越来越浓,“那么,夏清雅你是想一点也不痛苦的死掉,还是继续活着。你若想活着,便要乖乖的听我的话,或许我还可以给你报仇的机会。”
在这个暗不见天日的地牢里,这句话像是一句加了墨罂粟毒的诱饵,让夏清雅和夏清荷都动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