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香引略显尴尬摸摸眉尾:“看着可以,但别上手。”
鹤冲天拉了条椅子坐下来,在不远不近的距离。
阿金也不在意,准备好了平躺在床上:“开始吧。”
猛地闭上眼睛,视死如归一样,但是唇角抑不住微颤的。
谁会不怕死呢?
沈香引拿出一颗生鸡蛋,银针插入鸡蛋尖头,用鸡蛋在阿金的丹田上滚。
她很不自在,鹤冲天的目光此刻聚焦在她手里,盯得她发毛。
不自觉埋怨一声:“有什么好看的……”
鹤冲天半晌回:“这次也用在麻河村给我解蛊的法子?”
沈香引嗯一声,聚精会神在阿金周身的磁场气流。
鹤冲天不再说话,目光落在沈香引脸上,更烧灼。
虽然只有五成的把握,但沈香引不想让阿金死自己手里。
找到报时蛊的位置,竟然是在胃里,这报时蛊还真是钢筋铁骨,这么多年胃酸都没有腐蚀掉?
她忽然灵光一闪,揪起自己一撮头发,掏出小剪刀剪下。
既然在胃里,她能上一个双保险。
只是这双保险能不能上成功,就要看她的本事了。
一撮头发捏到面前,沈香引右手双指对着空气划圈。
划着划着,那撮头发泛起光随她右手指蜷起,不住翻滚成套,越来越规整。
沈香引低声:“你们两个,不论发生任何事,不要打扰我,不要跟我说话,不要动我。”
说完,又转头看向鹤冲天:“帮我守好门,谁都不能进来,有人吵,随便你用什么法子让他安静。”
鹤冲天被她严肃的情绪感染,点头:“嗯。”
阿金原本还惊异她手中青丝凭空蜷起,没来得及问,先作罢收声。
沈香引沉下心,一只手捏住阿金的双颊,“张嘴。”
阿金大张开嘴,眼看着沈香引双指驱动着那团头发,如绸缎层层旋转着朝他口中游移。
刚入口没多久,咽喉被拇指大的发团硬硬撑开,反应想吐,撑着抑制。
阿金双手紧紧抓着床单,浑身紧绷。
沈香引声音轻柔:“我不会让你死,别怕。”
她闭上眼睛,自己的头发,比其他物品更容易控制。
一路向下,一路持续翻卷着,搅和的阿金身体里翻江倒海。
沈香引左手滚着鸡蛋,右手动作细微控制翻卷的头发。
报时蛊只会在听到特定的咒语时才会发作,平日就吸附在胃壁上。
已经长到蝉那么大,蛊虫腹部肿胀得透明,里面密密麻麻的小虫数不清,它没有眼睛,两侧大而幽深的耳孔长满绒毛。
好恶心!
沈香引身躯一震,瞬间迸发出力量,手指大幅度挥动用力,发丝卷拼合的绸带登时千丝万缕缠绕报时蛊。
滚鸡蛋的那只手单手捏起针,插入另一颗鸡蛋,接着滚。
鹤冲天看不出来内里的乾坤,但能感觉到此时的事态紧急。
忽然,空气中一声刺耳的电流破音。
院子里不知道是谁拿着喇叭在试音!
沈香引差一点破功,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鸡蛋吸了邪气,还要把报时蛊揪出来,她不能有一点分心。
无暇去思考外面发生了什么。
她只能相信鹤冲天。
鹤冲天几乎是喇叭响起声音的同时间,立刻开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