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祈之见她不说话，眼眶又蓄满了水光：“你为什么不理我？”
幺幺的掌心紧了紧，低下了头：“对不起。”
那些不得不面对的，那些一直逃避的，在此刻，终于要坦白而出了。
“是我给予了你这些苦难，是我对不起你。当初，我并不知道手中写下的故事，会变成真的。”
萧祈之所做的一切，所变成的性格，所有的设定，都是她给予的。
讲着讲着，幺幺的眼眶也红了起来。
“你为什么不怪我？创造了你，给了你一身的坏毛病，然后….就连自己也受不了。”
他笑着摇头，“你尽力了，为我用了两条命，我为什么要怪你？”
......
眼中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出来，幺幺在那东西划过脸庞时，转过了身。
这么多年，幺幺原谅不了萧祈之，又何尝不是原谅不了自己。
他给予过给她所有的苦难，就像是自己必须要承受一样。
这也是她的报复吗？
幺幺擦着脸上的湿润，克制声音里面的颤意。
此时此刻，她既矛盾，又无助。
还有知道某些真相后的恼怒。
幺幺急于去证实一些事情，语速飞快：“没有别的事的话我先走了。”
萧祈之眼疾手快，拽住了她的衣袖，“不要.....”
幺幺没有把手收回，只是道：“...不是那个走。你让我想想。”
萧祈之和她都需要时间消化。
萧祈之也明白了她的意思，逐渐有了一丝希冀。
他说：“那....我能不能再问你一个问题？”
幺幺依旧没有回头，“你说。”
“你在那个世界，叫什么名字？”萧祈之说。
幺幺喉头滚动，侧了侧头看他，“阮幺幺。”
“我叫阮幺幺，这，就是我本来的样子。”
萧祈之知道了一些她的事情。
而这些事情，他有十足的把握只有自己知道。
嘴角抑制不住的扬起，甜意蔓延了身体的某个角落，这就像....他是唯一知道她秘密的人。
萧祈之压下心中的窃喜，松了手，“知道了。”
萧祈之放开幺幺，还亲自把她送到了门口，说，“明天，能和你一起吃饭吗？”
见幺幺眨了眨眼，没有回答，萧祈之又说，“不能也没关系，我让影诀....找了很好的鱼，养在后院好些天了，待会叫他送去后厨。”
幺幺内心复杂的很，随意的点头，走出了萧祈之的院子。
见她走的极快，影诀赶紧从屋顶下来，手已经伸进怀中，将药拿了出来。
萧祈之不用看他，便按住了他的手，“这次不用。”
影诀看了看萧祈之带着笑容的脸色，又看了眼几乎是跑着走的幺幺，不知是什么情况。
多年的默契让萧祈之知道他心中所想，他解释道：“这次幺幺没有生气。”
但是萧祈之也无法完全放下心。
他向来不知道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或许，她明天想通了，又要赶他走怎么办？
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个先来，萧祈之只想享受当下。
——
幺幺迅速跑回了自己房中，将门和窗户全部关紧，冷着脸坐在了床上。
“系统。”她冷声道。
系统：【我在。】
幺幺说：“是不是天道？”
系统一时没有回答，过了一会道：【什么？】
幺幺直截了当，克制着情绪，叙述着方才她心中所想：“是天道让萧祈之想起来的，也是天道让萧祈之恢复前世记忆的，对不对！”
她想克制，可是完全克制不了。
萧祈之说，他梦到杀了很多人，屠了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