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清氿单刀直入:“本宫叫你们过来,是为交代我去崖州后公主府诸事。”
周信笑嘻嘻地说:“奴婢自然是要随殿下上刀山下火海的。”说完,还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流安调侃:“就你这小身板,流安姐姐一拳就能把你打趴下了。”
“你...”
“本宫的意思是,从明天起,周信你便不是昭阳公主府的人了。”
五人大惊失色。
“殿下这是何意?”
周信慌乱地红着眼跪下:“奴婢若是哪里做的不好,殿下尽管指正,奴婢一定改。还请殿下不要舍奴婢而去,那真的是要了奴婢的命啊!”
“请殿下明鉴,阿信他虽然有时不着调,但对殿下绝对是一片赤诚忠心啊。”
君清氿起身,亲手将他们扶起来:“你们想岔了,并非是你做的不好,也非我不愿带你去崖州。”
“一来,你是宫中的内侍,本就不可以离开盛京的。”
周信尴尬地止住了哭声。
“二来——”
君清氿抬眸,望向屋外黑沉沉的天空,那里,乌云正一层层地迅速堆聚起来,将月色遮盖。少女顿了片刻才说:“我需要你留在盛京,做我的眼睛。”
周信听出这言中深意,既惊又喜,几乎要激动地哭出声。
原来殿下对我如此信任,要予我以如此大任。果然我才是殿下身边最厉害的那个人。
周信目光颤抖:“殿下的意思是——”
君清氿轻竖一指到唇边,打住他:“本宫要你到朝瑰公主身边去,像对待我一样对待她,赢得她的绝对信任。”
烛火光影下,少女眉目清冷如雪刃。
流云已经镇定下来:“恕奴婢斗胆多嘴,朝瑰公主行事跋扈,胸无大志,且又只是个公主,实在不足为虑。相反,四皇子虽然脑子蠢笨,但却是宁贵妃甚至是宁家眼中的命根子。按殿下筹谋,让阿信去五皇子殿中岂不是更有利?”
“四皇子那,宁贵妃上了十二万分的心,是不会相信从本宫府上出去的周信的。”
“我让周信待在朝瑰身边,就是要让她成为那把阋墙的剑。”
少女声音明明轻如击玉,落入人耳中,却犹如金戈铮鸣,其间透露的出的冷静和薄情更是教人不寒而栗。
流云点头:“奴婢明白了。”
周信果断应下,又迟疑发问:“只是......朝瑰公主一向对殿下您怀有敌意,又岂会轻易相信奴婢?”
“要钓鱼,自然是要先备好鱼饵。”
周信等人看到君清氿嘴角微微泛起的笑容,心也平静了下来。
有殿下在,就没有做不成的事。
*
入睡前,君清氿从一个锦盒里拿出一块玉佩不断地婆娑,嘴中喃喃自语:“母后,女儿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我会让她们到你的面前来亲自忏悔她们的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