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绥杀了他,是不是就当不了驸马了。
这是宁宪远倒下之前最后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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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是一场索然无趣的比试。】
裴洺西看着蜂拥而上围在宁宪远身边的内侍,从鼻端哼出一道讥笑。
【这真是一场精彩绝伦的比试。】
砚云晚眼含崇拜地望着将弓箭交还给侍卫的谢绥。
他虽然坐在轮椅上,但真的...好帅。
君怀琅和朝瑰直到谢绥回来才回过神来,朝瑰喃喃道:“这...这怎么可能?”
“他真的...是个残废吗?”
君怀琅现在还心有余悸,刚刚谢绥射出的那一箭,不管是力量,还是技术,都堪称完美。
这样的人,竟然不能为我所用。
君怀琅的眼中闪过一丝恶意,还好已经是个残废,不堪大用了。
谢绥一本正经地朝君清氿拱手:“幸不辱命。”
君清氿笑骂一句:“朝瑰,教已经教了,这束修打算什么时候交?本宫是找你要还是直接去找宁国公。”
听到君清氿提“宁国公”,君怀琅忙不迭地吩咐朝瑰的侍女:“玉珠,待会把束修送到昭阳公主府上。”
“是,四皇子。”
“什么束修,”朝瑰这下要赖账了:“这算哪门子的教,而且表哥他都倒地了。
要是表哥有什么三长两短,昭阳,你就等着把你府上的药材搬空吧。”
“......”
君清氿平静的面容有些裂开,怎么回事?碰瓷碰到她这里来了吗?
“朝瑰,若是你给不出的话,本宫不介意去找宁国公的。”君清氿顿了顿:“顺便告诉他为什么会有这一遭。”
这怎么能行?君怀琅眼睛都充血了,走到朝瑰面前呵斥道:“朝瑰,不要胡闹了。”
朝瑰听到这句呵斥,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破了,她对着君怀琅怒吼一声:“你就知道对我吼,有本事你去对昭阳说啊。这件事又不是我一个人做的,凭什么只要我一个人出钱。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把我当妹妹。”
吼完以后她用力地推开君怀琅,看着还颇为淡定喝茶的君清氿,彻底失去了理智。
今天一整天被压抑的不甘、嫉妒和怒火全部涌了出来,她冲过来直接摔掉君清氿的茶杯,歇斯底里。
“昭阳,我的身份、才貌样样都不比你差,凭什么父皇就百般偏心于你?凭什么世人都只能看到你、赞美你?凭什么我就要忍让你?你算什么东西?敬仁皇后死了,懿德太子也死了,就连云家也出不来了。你有什么可倚靠的,猖狂什么?”
“朝瑰!”君怀琅整个人都惊呆了:“你是失心疯了吗?”
“你才失心疯了,我正常得很。你、你、你们都是一群睁眼瞎。”朝瑰指着君怀琅、裴洺西和一众勋贵子弟:“昭阳她这样一个既克死亲娘又害死亲兄的孤星,还能被你们当作宝,‘大盛明珠’我呸,你们就不怕你们也被她克死吗?父皇也是,就不怕大盛的国运被她这个孤星冲撞掉吗?”
“朝瑰,你妄言了。”
君清氿的语气稀松平常,拿眼底的寒意却能穿透皮肤,渗到人的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