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在大盛,棉花还只是被人当做观赏性花卉。
赏花之人都觉得太亏了!
花了十两银子,就看了这么一个平平无奇的花?
王奸商退钱!
王员外因其独特审美,受众人质疑讨伐。
知府也纳闷:“红斋先生,此花就是你口中盛赞的白云花?”
“大人,千真万确,这花还是小人亲自栽种培植的。”
知府:“……”
白来一场。
他面色微沉,就要拂袖离去。
王员外忽道:“大人请息怒,您不妨探探它的花瓣?”
想起宣传语中“比裘毛还要软”,知府勉为其难地伸手去摸。
绵软的触感透过指尖直击心扉。
红斋先生所言非虚啊!
他收回手,严肃地点点头:“此花花瓣确实不同寻常,柔软堪比绸缎。”
众人不是很感兴趣,柔软有什么用?不好看啊!
他们朝王员外拱手道别,为了各自脸面,十两银子就算了。
王员外:“……”
他辛辛苦苦种出来的白云花,就这么不受人待见?
知府拍拍他的肩,语重心长道:“红斋先生,你既已群芳满园,又何必寻那些个朴实无华?”
言罢,率随从离开珍园。
离去前,余光从君清氿脸上扫过。
谢绥直觉敏锐,拧眉回首看去,知府已经收回目光,大步离开。
珍园看客一个接一个地告辞,转眼热闹已变萧条,王员外就算心态再好,也不由怀疑自己。
园中只剩下君清氿七人。
王员外立在高台上,满脸颓丧问:“几位贵客怎么不走?”
君清氿朗声回答:“白云花美得不落窠臼,在下怎么舍得移步?”
王员外双眸乍亮:“这位小姐也觉得白云花美?”
“精妙绝伦,美不胜收!”
君清氿的话掷地有声,深深感动了王员外。
他看到了知己。
原来,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喜爱白云花!
“在下王珂,别号红斋,敢问小姐贵姓?”
王员外从高台而下,快步上前,拱手相问。
君清氿笑答:“免贵姓云,荆州人士,久闻红斋先生大名,特来拜会。”
“云小姐,这几位是?”
君清氿模棱两可:“都是我的同伴。”
王珂不再问,伸手热情相邀:“王某对云小姐心生敬佩,虽然于礼不是很合,某还是想请云小姐不在意世俗的眼光,赏脸入内一叙?”
“荣幸之至。”君清氿又说:“双方这么多人在这,有什么世俗非议可言,红斋先生多虑了。”
不要讲得这么让人想入非非好吗?
明明是一群人的故事,他们不配有姓名吗?
王珂讪笑两下:“是某思虑不周,请云小姐和诸位一同赏脸一叙?”
谢绥冷哼一声,不会讲话可以不用讲话。
几人同入厅堂,王珂命人上茶摆盘,神采奕奕道:“云小姐,请。”
君清氿浅啜一口,放下杯盏道:“红斋先生,今日一见,便觉你志趣高雅,德厚流光,我实在是佩服不已。”
马屁谁不爱听?
王珂捻须微笑:“云小姐玉质金相,矫矫不群,令人见之忘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