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清氿对他的态度很满意,但该敲打的还是要敲打。
“眼下世道不平,我在外行走必须低调,你切莫泄露我的行踪,可记住了?”
陈宏科连连点头,“下官一定约束府衙上下!”
至于衙外的百姓,他们根本没看到令牌。
君清氿俯视着他,微微一笑:“那就行刑吧。”
陈宏科懵了一下,还真要打啊?
慑于那枚金色令牌,陈大知府选择“忍辱负重”,小心翼翼问:“小姐,可否让下官先驱散衙外百姓?”
堂堂知府,总不能真的在众目睽睽下被杖责吧?
君清氿无意在肇庆多逗留,只是想教训一下吴志,总不能把人往死里逼,遂应了。
就在陈宏科“享受”杀威棒的疼爱时,于金被带上公堂。
即便隔着脏乱的头发,都能看到他震惊的眼神。
堂堂知府被自己的衙役打板子,这简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关兄弟到底是何身份!
流云问:“你就是姚金?那个卖给王珂白云花种的行商?”
于金机械地点头。
流云又道:“我家小姐将你从牢里赎出来了,以后可愿跟着小姐?”
于金愣愣看着冯二笔:“要签卖身契吗?”
就算要签他也愿意啊!
能让知府心甘情愿打板子的,天下有几个人能做到?!
这么粗的大腿,只要抱上,那何止光耀门楣!
流云皱眉:“你不愿就算了。”
于金刚想说“愿意”,突然反应过来:“请小姐恕罪,我还有一个兄长在肇庆,还需要我帮扶,恐怕不能签卖身契了。”
流云气急,哼了一声。
识时务者为俊杰,怎么会有人这么不识时务。
君清氿突然福至心灵,问:“你兄长是叫于浩吗?”
流云等人反应了一下,原来是他。
于金大吃一惊:“你知道我哥哥?”
君清氿语气淡淡:“见过两面。”
“待会先和我们一起走,有事问你。”
于金点头:“是。”
君清氿:那就走吧。”
于金起身,在知府鬼哭狼嚎的痛叫中,缀在四人身后,大摇大摆地走出衙门。
他觉得这一幕场景,格外地梦幻。
大概这一辈子都忘不了。
等以后老了,他就要告诉他的子孙后代,他见过知府被衙役打板子。
再把这个故事传下去。
为免夜长梦多,回客栈后,君清氿吩咐流云她们赶紧收拾行李,准备出发。
再给于金找套衣服,让他洗漱干净。
于金长得喜庆,洗干净后,瞧着也不赖。
他战战兢兢跪在君清氿面前。
他虽不知君清氿的具体身份,但知府都那般卑微,可见眼前这少女身份有多贵重。
君清氿单刀直入:“你从哪弄来的白云花种?”
“回小姐,小人之前跟着商队去了一趟西域,从那儿得来的。”
君清氿心中大定。
等回崖州后,她也要组织商队,专门走一趟西域。
君清氿抛出一个诱人的条件:“你可愿和我们一起走,我可以让你继续做行商?”
于金去过西域,有经验,君清氿也不想再去找新人了。
“可是,我兄长还在肇庆,我们俩兄弟相依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