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巡脚没停仍旧板着张脸:“讲什么?”一个眼神都没给夏小月,冷冰冰的样子。
夏小月心想:小孩子毛还没长齐呢,这小大人装的象模像样的,但你那小脸那小包子样,一看就讨喜的想让人捏,你再装也成熟不起来啊!
“讲我掏喜鹊窝的事,是怎么回事。”
夏巡差点绊倒,脸上表情差点没绷住:“你掏的喜鹊窝你问我?”
绝对让人打傻了。
脚步控制不住加快了些,不知道谷大夫今天在家没有,可千万别出门啊,本来就不尖,再傻可就傻透气了。
夏小月脚下一顿,编了个理由:“我这不是让人打傻了嘛!”
完球!夏巡跑了起来,哐哐砸人家大门:“谷大叔在家吗!谷婶子快开门。”一脸急切。
谷婶子正在家里纳鞋底,家里小儿子正是爬墙上树的年纪,太费鞋,几个月就跑废一双。
听见有人敲大门,就下了炕,家里男人随了公公是个郎中,附近几个村子都挂得上号,家里总来人,半夜被敲起来也是常事,但男人靠这手艺把家里日子过的不错,自己也是个和善人,况且就是吃这口饭的,所以谁上门来都是一副热脸相迎。
谷婶子打开院门,见夏老二的小儿子大冬天却一脸汗的样子,赶紧迎了进来:“小巡子啊,快来。”
夏小月跟在夏巡后头进了院门,见谷婶子圆脸粗眉,头上戴着乌秃秃的银簪子一身发旧的褐色细棉布衣裳,一副邻国友好的样子,笑着打了声招呼。
谷婶子看见后边带血的夏小月哎呀了一声:“怎地伤着了?来屋里。”一边招呼姐弟二人进屋里一边喊闺女灵雁。
谷灵雁长了个瓜子脸,碎布衣裳黑黑的头发挽了个髻,插根木簪子,啧,真好看,就是态度不咋地,几下子就清理了伤口,粗鲁的缠上了布,跟有仇似的。
夏巡不好意思的拿出了布袋子,红着脸和谷婶子打着商量。
“婶子这是我自己晒的野果干,给谷粒子嚼着玩吧,我姐的头让夏涛打的流血,本想自己包一包算了,可是婶子也知道,我家最近闹腾的很,现在是连块好布条都没有了,就来麻烦了灵雁姐姐,等明年粮食下来的,粮食下来了卖钱给灵雁姐姐扯头绳。”
一边说着一边偷看谷灵雁的脸色。
夏小月看着弟弟幼小的年纪,本是孩子的身体里,却似乎住了一个市侩的,成年妇人的灵魂,兜里没钱只得拉下脸来为了姐姐低声求人,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变得如此成熟,只知道此刻的自己,心里塞住了。
明明穿越过来还不到一个时辰,却对这个世界的人有了莫名的感情,或者是感动,傻傻分不清楚,在原本的世界自己是个孤儿,四处打工只有一堆酒肉朋友,来了古代倒是有人关心自己了。
这关心绝对有重量,这些年混迹江湖什么人心没见过,虚的假的一眼看穿,但夏巡不是,抓了果干过来,红着脸说的那些话,绝对是一个要脸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