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颂觉得小哥简直就是及时雨,救她于危难之中,“不好意思喻总,今天确实约了人,改天吧,改天你有时间,我请你吃饭。”
喻晋文被一再拒绝,也没有多么尴尬,只是很认真地问她,“好啊。改天是哪一天?”
他还真是打破砂锅问到底,不达目的不罢休。
南颂心头火起,强自按下,皮笑肉不笑道:“等到你愿意把珐琅彩小碗让给我的那一天吧。”
反正他是不会舍得给她的。
喻晋文眸色暗了暗,像是认真琢磨了一下,然后道:“好,那就明天。”
南颂:“……”
“明晚六点,我过来接你。不打扰你了,告辞。”
喻晋文掷地有声地说完,微微颔首,就带着何照等人离开了。
南颂盯着他远去的背影,有些恍惚,问顾衡,“是他说错了,还是我听错了?他要干什么?”
顾衡道:“您说如果喻总愿意把珐琅彩小碗让给您,您就请他吃饭。他说可以,明晚六点来接您。总结一下就是,明晚六点,您请喻总吃饭,喻总把珐琅彩小碗带来,让给您。”
逻辑没毛病。
南颂却是拧紧眉头,“谁答应他了?”
顾衡无辜地眨眨眼:反正不是我。
一想到明晚要和喻晋文一起吃饭,南颂整个人都不好了,连吃海胆的胃口都没了。
南颂接上南琳,一起去了白七订好的日料店。
白七知道南琳弃暗投明之后就完全拿她当自己人了,热情地招呼着南琳,睨一眼丧眉耷眼的南颂,“怎么了你,不是馋这口很久了吗?这海胆新鲜着呢,快尝尝。”
南颂“嗯”了一声,闷头吃起来。
南琳满脸担忧地看着闷闷不乐的大姐,不敢说也不敢问,疑惑的目光朝对面的顾衡看过去,用嘴型无声地问他:大姐怎么了?
顾衡朝她摇了摇头,示意她:没事,不用担心。
他把寿司推到南琳面前,“吃不惯三文鱼就吃这个,顶饱。”
南琳乖巧点头,感激地冲他笑了笑。
日料店对面的长街上,喻晋文默默注视着坐在玻璃窗边闷头吃饭的南颂,她对面坐着一个穿着白衣服,面容俊朗的男子,不是别人,还是白家七少,白鹿予。
白家七少也算是个人物,在外界他也是个冰冷贵公子,但不知为何在南颂面前就分外殷勤。
夹菜也就罢了,还给她擦嘴……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喻晋文深邃的眼眸在夜色下显得分外沉冷,一想到南颂百般拒绝他,就是为了和别的男人出来约会,他心里就莫名不爽。
何照坐在副驾驶位子上,挂了电话,跟喻晋文汇报,“喻总,我让人把小碗从博物馆请回来了,明天就送到南城。”
喻晋文淡淡“嗯”了一声。
何照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道:“您想好了吗?您那么喜欢那四只小碗,舍得就这么着送出去?”
喻晋文是个收藏家,何照跟了他这么久,还没见他主动给出过什么东西,这还是头一回,博物馆馆长都觉得不可思议,连问了三遍,“确定是喻总亲口说的?到底要送给谁啊?”
何照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告诉馆长是要送给前太太,老馆长这才舒展开眉毛,满含深意地说了句,“那这是要死灰复燃的预兆啊。”
“……您能换个词吗?”何照嘴角抽了抽,“破镜重圆”也好啊。
喻晋文面上倒没看出有什么不舍得,看着南颂在玻璃窗后的侧颜,道:“我的就是她的,没什么舍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