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渊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正襟危坐,非常认真地看着,两道眉头微微蹙着。
T国没有过年的习俗,这也是他第一次看春晚,许多梗他都不懂,努力地听着、理解着。
南颂正看得昏昏欲睡,转头看到言渊那一脸认真的模样,却是笑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看什么军事题材的纪录片呢。
“言大哥,你不困吗?”
言渊终于将视线从电视机转移到南颂身上,微微摇了摇头,“不太困。”
南颂看着他有些拘谨的模样,暗骂大哥不靠谱,自己的朋友兼小舅子都不好好招待,上楼睡自己的去了。
“咱们来聊个天吧。”
不然这漫漫长夜,都不知道要怎么度过。
言渊浅灰色的眼瞳在白色的灯下泛着淡紫色的光,十分好看,像戴了美瞳一样。
他点点头,“怎么聊?”
“……”
南颂有些语塞,总不能说尬聊吧,只好道:“那玩个游戏好了。”
她想了想,问旁边守岁守的已经玩起了你拍一我拍一游戏的佣人们,“有硬币吗?”
几个女娃娃在身上摸了摸,这年头身上带现金的人是真不多,更别说硬币了。
“哎,我这里有。”
一个女佣人摸去一枚金灿灿的硬币,“大小姐,五毛的可以吗?”
南颂看着那五毛钱的硬币,身体不由僵住。
“给你五毛,不用找了。”
曾几何时,她和喻晋文离婚时,他跑到北城来找她,她就是拿五毛钱硬币打发了他。
想到这里,南颂觉得自己当时也是够笋的,笑了下。
言渊看着她这个嘴角扬起的微笑,神情顿住。
今天晚上她的笑,总是淡淡的,笑起来嘴角只是微微抿起,没有现在这个笑,是发自内心的愉悦。
她想到了什么?
她想起了谁呢?
“够了,给我吧。”
南颂将那五毛的硬币要了过来,拿在手里抛了抛,转头看向言渊,“来吧。”
“游戏很简单,这个硬币有两面,一个人选择一面,翻到了哪一面,就由另一个人提问,ta来回答。”
看着言渊有些不太明白的眼神,她又用英文给他解释了一遍。
言渊点了点头,“明白了,我选花。”
“行,那我就是数字。”
南颂凌空一抛,“啪”的一声拍在手心,打开一看,两个人视线齐齐看过去,是花。
“OK,我问你。”
南颂想了想,决定问一个劲爆的提提神,“你和我大哥一起这么多年,有没有过想掐死他的时候?”
言渊听得认真,回答得也认真,“掐死倒不至于,但有想打他的时候。”
“是吧。”
南颂找到知己的感觉,放低声音悄悄道:“我有时候也觉得他超级欠打。”
言渊想了想,“要不等我伤好了,把他绑起来让你打一顿?”
“……”
南颂忍着笑,“现在不行吗?”
言渊一脸认真,慢吞吞道:“现在伤还没好,战斗力可能没那么强,打不过他。”
“噗,哈哈哈……”
南颂忍不住笑倒在沙发上。
佣人们被吓到了,齐齐转头,大小姐这是疯了吗?